死神的一百個任務!
攻入東要塞的暗夜聯軍隻是忙著擄掠,而且到了瘋狂的地步。
雖然有人預警,東要塞的城門已經被人類控製,需要他們去增援。但是已經搶紅眼的暗夜種族愣是違背軍令,繼續深入搶劫。等他們發現事態不妙的時候,已經被人類的軍隊保衛,分割,各個擊破。
蒙麵將軍下令,將參與搶劫和殺人的暗夜部隊全部殺死,掛在城牆上暴屍三天,以儆效尤。剩下的沒有參與搶劫和殺人的戰俘則被暗中打傷或者挑斷腳筋,送了回去。
不得不說,這樣一來,西要塞的暗夜聯軍也收斂了許多,對待人類還算溫和。
聽著這兩個士兵的敘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
剛剛玲瓏給我講紫玉的事情,不正是采用了幾戶同樣的手段嗎?算算事件,奪回東要塞的時間正好跟萬逸軒失蹤的時間相吻合;紫玉奪回萬家主動權的時間,也正是東要塞安定之後一個月的時間。
所以,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萬逸軒並不是失蹤,而是帶著手下的精銳趕到了東要塞,造成了豐靈縣萬家的空虛。墨家才會趁虛而入,當其他家族也蠢蠢欲動的時候,萬家的精銳平定了東要塞又有一部分趕回了豐靈縣,也正好為紫玉創造了條件,一舉粉碎了墨家的攻勢,給了幾個蠢蠢欲動的家族當頭一棒。
但是其中也有幾個謎團需要解開。
萬逸軒如果光明正大地帶著精銳到東要塞,即使萬家再空虛,給墨家一萬個膽子他們也絕不敢去攻打萬家。但是萬逸軒偏偏要造成一種自己失蹤的假象,這不是給那些對萬家有仇恨的家族一個完美的打劫的機會嗎?而且,萬逸軒憑什麼這麼自信,能夠在萬家覆滅之前從東要塞趕回來。
但是無論如何,這場戰鬥打的實在太漂亮,無論是戰略、戰術還是對節奏的把握,都堪稱完美。
如果不能將這兩件事聯係起來,人們隻會相信人類又出現了兩個天才,一個是那個蒙麵將軍,另一個就是紫玉。
但是我的心中還有一個更大的疑問,萬逸軒畢竟是豐靈縣的名人,即使他蒙麵,其他的體貌特征也會暴露,但是現在整個東要塞甚至萬靈市都在猜測蒙麵將軍的身份,隻是沒有人懷疑他是萬逸軒。
兩個士兵被我灌的也差不多有些大了,開始說起了胡話。我趕忙給他們喝了一下醒酒湯,然後繼續詢問關於這個蒙麵將軍和他身邊女人的事情。
在平定東要塞之後,蒙麵將軍的指揮權也受到了質疑。尤其是東要塞的總督,甚至公開指責他是暗夜種族派來的奸細,畢竟在人類的眼中,麵對已經攻破城門的暗夜聯軍,人類軍隊竟然能夠力挽狂瀾,如果沒有周全的準備和強大的內應,絕對是不可能的。更何況,現在蒙麵將軍鬼鬼祟祟,不以真麵目示人,說不定就是暗夜種族的奸細。
不得不說,人類是一個容易受蠱惑的種族,也是一個容易忘記曆史的種族。東要塞穩定了下來,那些原本要逃跑的大家族,同樣也成了麵具人,他們收起了膽怯的麵具,換上了一副正義凜然的麵容。在揭發麵具將軍這件事上,他們則站上了道德的製高點,仿佛他們才是奪回東要塞的主力。
人類曆史上,很多英雄並非死於敵人之手,而是死於自己人的陰謀。
幾個大家族聯合起來彈劾蒙麵將軍,而且他還遭受了無數次的暗殺,但是每次都躲過來了。
爭權奪利是大家族的天性,保護自己的生命是基層士兵的本能。
大家族對蒙麵將軍的種種小動作,自然也被基層的士兵看在眼裡。對他們來說,誰能夠帶領他們打勝仗而且活下去,他們就擁護誰,所以這兩個家夥的話語自然多了對蒙麵將軍的尊重,同樣也多了對那幾個大家族的鄙視。
“那個狗屁的都尉家族,在麵對暗夜聯軍的時候,嚇得尿褲子了,在彈劾蒙麵將軍的時候,卻搞得跟自己才是救世主,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卑鄙無恥的人。”年紀較小的那個士兵高聲吼道,也吼出了基層士兵的心聲。
那個年齡較大的士兵趕忙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說話,然後笑著對旁邊的人道歉,“他喝醉啦,說醉話呢!”
都尉家族就是西要塞曾經的總督,隻不過因為逃跑,原來的總督被撤職,來了一個新的,卻是那個家夥的堂哥。這些大的家族誰都可以犧牲,唯獨不能犧牲自己的利益。
旁邊一桌士兵直接摔杯子起來,惡狠狠都指著那個年輕士兵,“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
那一桌的士兵全部站起身來,胳膊上竟然掛著“憲兵”兩個字。
憲兵,對於普通士兵來說,就是惡夢一般的存在。
那士兵直接站起身來,“老子說,那狗屁的都尉家族,貪生怕死,隻會欺負自己人。”
很顯然,普通士兵對都尉家族的積怨很深,矛盾已經有些不可調和。
“我現在懷疑你是暗夜種族的奸細,走跟我們回去受審。”憲兵怒不可遏。
此話一出,阿丁頓時蔫了。在兩個憲兵靠近的時候,頓時抬起頭來,雙目赤紅,有如發瘋的野獸,“我恨自己不能死在戰場上,卻要死在內鬥之中。”
在兩個士兵抓住他胳膊的一瞬間,利刃出鞘,黑色的軍刀直接劃破了一個憲兵的喉嚨,然後一刀紮在了另一個憲兵的肩膀上。
這身手,快準狠,絕對是戰場上死人堆裡磨練出來的技巧。但是他畢竟在醉酒狀態,除了失去了理智之外,他同樣也體力不支。
那老兵也愣住了,很快他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怎麼也想不到隻是來喝酒放鬆,竟然搞成了這番田地,狠狠瞪了我一眼,“都是你乾的好事。”
說完話,老兵也抽出匕首,向著旁邊的兩個憲兵殺去,然後讓阿丁快逃。
酒精早已令阿丁失去了理智,揮舞著匕首向著憲兵頭目殺去。
憲兵頭目掏出槍來,直接對著那阿丁射擊。老兵見狀不妙,一把將年輕士兵推開,他自己則胸部中彈。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這小酒館中就已經死了四個人。
阿丁頓時也被嚇得醒酒了,握著匕首的手在發抖。老兵的眼神堅毅而充滿了不甘,指著我張張嘴,想要說的話在嘴邊久久徘徊,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又被咽了回去。
老兵死了。我知道他要對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