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被宋硯婉拒,郭導的那個i改編仙俠本子又輾轉送到了柏石老總手上。
他是直接從家裡過來的,穿得比較休閒,頭發也沒特意打理,碎發落在額上,一副慵懶的樣子。
而坐在主位的柏總西裝革履,丹鳳眼眯著打量他,頭發用發油梳得光亮,一副無奈的樣子。
柏森沒覺得這本子有什麼不好。
i熱度高、投資高、編劇水平也不錯,真沒什麼好挑剔的。
但宋硯還是拒絕了“演不來。”
“哪裡演不來?”柏森刨根問底“難道你還怕你演砸?”
“你把我叫過來就為了勸我接這個本子?”宋硯背靠椅子,語氣閒散,“那我回家休息了。”
“回家乾什麼?你回家對著那堆攝像頭跟你溫荔扮演恩愛夫妻就舒服嗎?”
“起碼比跟你在這裡浪費口水舒服。”
“可以,宋硯,很好,十年的友誼就還不如你跟那小丫頭片子假結婚兩年的日子,”柏森挑了挑眉,一臉欠扁地望著他,“明明高中的對那丫頭片子愛答不理,我介紹給你還一臉不屑,說吧,是不是看上我那未婚妻了?”
在柏森看來,宋硯高中那會兒跟溫荔是真連認識都算不上。
溫荔那會兒在他們隔壁的藝校學跳舞,藝校放學比他們學校早,有時候溫荔會過來叫上他一塊兒回家,她輕車熟路地找到柏森的教室,手搭在門框上,湊出半個腦袋。
柏森哥,回家了。
偶爾柏森因為試卷沒寫完被留堂,等班裡所有人都走了,她就乾脆走進教室,坐在他旁邊等他寫完作業。
彆的科目,試卷沒做完就沒做完,課代表都跟他熟,說兩句就混過去了,可偏偏這物理試卷,宋硯是課代表,雖然他們是朋友,但宋硯這逼是個鐵麵無私的物理課代表,寫不完試卷就不許回家。
於是有夕陽灑進的教室,學校功放廣播的鈴聲都已經響了好幾遍,柏森夾在溫荔和宋硯中間,苦逼地埋頭寫物理試卷。
教室裡很安靜,沒有人說話,溫荔戴著耳機打s,藝校校裙下的一雙腿晃晃悠悠,宋硯在寫彆的科目的試卷,挺胸抬背,全身貫注。
有時候柏森尿急,上了趟廁所回來,發現這倆人還是原來的姿勢,沒交流,連個眼神都不給對方。
柏森判斷,這倆可能是氣場不和。
然後氣場不和的兩個人兩年前,在溫荔事業危機的那段時間,在柏森被溫荔的舅舅勒令不許插手幫忙,好讓她老實回家的時候,零氛圍的宋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堆黑粉,說他是同性戀,還是那種深櫃。
兩個人一拍即合,簽下協議結了婚。
宋硯蹙眉,平聲糾正“你們婚約都作廢了多少年了,少這麼叫她。”
柏森哭笑不得“行行行,叫她溫荔行了吧,我連她小名兒都不叫了。你這什麼大男子主義啊,又不是真夫妻,真夠小氣的,她曾經是我未婚妻沒錯,可這又不是我做的主,是她姥爺給她安排的,我也是這場包辦婚姻的受害者啊。”
又是一堆廢話,宋硯不想跟他浪費時間,但柏森又偏不讓他走,隻好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玩了起來。
柏森知道他這是不想聊的意思。
如果是敷衍,宋硯還會應一兩聲,但柏森發現他拿起手機後,整個人就被手機勾走了魂,連應聲都沒了。
“看什麼呢你?”
他站起,往他那邊伸出脖子。
宋硯意識到有人湊過來看,突然將手機正麵蓋在桌上。
柏森看他反應這麼大,立刻不懷好意地笑了“你不是吧?你居然也會開會摸魚看片兒?”
節目錄製到半場,練習生們都已經興趣怏怏,隻有個彆實力很強的選手上場才會興奮起來。
導演特意將導師舞台安排在了半場,用來調動選手之間的氣氛。
四個導師分彆主攻聲樂、舞蹈和說唱,聲樂和ra的節目效果差不多,最炸的是許星悅準備的舞蹈,她準備了三段,特意去後台換了身衣服,先是跳了段上一季的節目主題曲,後來又跳了她們女團最出圈的主打曲,最後才是一段極其有難度的專業舞蹈。
循序漸進,從一開始耳熟能詳,全民都會跳的大眾舞到後麵越來越難,漸漸展現實力的舞蹈,許星悅最後一個劈叉的動作完成,本來還氣氛沉沉的台下選手立刻全體起立,高聲齊呼“許師姐”。
“許師姐!許師姐!”
許星悅撥了撥黏在額上的劉海,笑得很開心“我的表演還可以嗎?沒給上一屆的師姐們丟臉吧?”
“沒有!!!!”
“長臉了長臉了!”
然後許星悅看向了導師席c位的溫荔。
“溫師姐。”
溫荔不知道她喊自己乾什麼,剛剛她走神走得應該不是很明顯吧。
“我們四個導師都準備了節目,也都表演了,你是成團的首席見證官,不露兩手。”許星悅歪頭,邊喘邊笑,“說不過去吧?”
溫荔愣了。
一開始節目高層不是說她是見證官,就是個來送熱度的,不用準備節目的嗎?
台本臨時改了?
緊接著許星悅就替她解答了疑惑“這本來是沒有的環節,但是師姐既然來我們這個舞台了,又是首席見證官,肯定實力不凡,我真的特彆想看師姐露一手,你們說對不對?”
選手們沉默幾秒,立刻跟著起哄“對!”
許星悅抬起手,暗示選手們跟著她的節奏喊溫荔的名字。
“溫荔!溫荔!溫荔!”
“來一個!來一個!來一個!”
溫荔看著滿場歡呼,有些無語“但是我沒準備節目啊。”
“沒事啊,可以freestyle啊,音樂老師隨即放曲子,師姐你跟著隨便跳兩下就行了,跳不好也沒關係,剪輯老師會剪掉的,”然後許星悅又大聲問台下選手,“你們期不期待溫師姐的freestyle!”
“期待!”
溫荔回國後就直接開始演戲了,平時會偶爾去舞室跳一跳,從來沒再鏡頭麵前跳過舞。
起哄聲越來越大,她自戀地想難道她這絕世舞技就要藏不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