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父親客氣了,這都是溪兒該做的。”一群人十分自然地虛以委蛇著,個個演技高超,表麵上誰也看不出他們內心的算計。
不管心裡怎麼想的,情誼多麼虛假錯漏,氣氛一時間看起來,倒是有些詭異的和諧。
隻是這時候場上,還有一個絲毫不懂眼色的蠢貨。她不僅跳了出來,還頗為義憤填膺地怒罵起來。
“怎麼就偏偏把著事情捅出來了,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乾嘛嘴欠?不對…都是那個臭丫頭,搞出那麼多事,惹出那麼多風頭,才引起了人的注意。”
侯夫人對妙妙簡直厭惡至極,越說越氣“她自己愛出風頭,愛如何就如何。可為什麼非要連累咱們溪兒,咱們溪兒無辜極了,憑白地受了這些罪。”
“我早就說那個臭丫頭克我,你們還說我胡說,現在看看吧。你們想想,如果不是那個臭丫頭愛出風頭,事情哪裡會捅出來?事情不捅出來,咱們溪兒還是正正經經的二皇子正妃,那裡會淪落到這般天地。”
毛熙寧見侯夫人此話一說,就看到陸南溪低垂的眼神,居然透露出一絲陰毒和恨意。毛熙寧心生警惕,有些不安,這陸南溪的心性看來徹底壞了。
這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老夫人和平陽候。聽見侯夫人的話,居然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對侯夫人的胡說八道居然明顯有些鬆動。
不會吧?不會吧?這麼離譜的話,這麼大歲數的人居然還相信?
毛熙寧雖然忍不住吐槽,但她心中有些抑製不住的愧疚。毛熙寧雖然然手段心機都很厲害。也不是什麼善類,而且為達目的,更是利用了許多人。
但說真的,毛熙寧其實不是那種毫無人性,心狠手辣的人。毛熙寧有些擔心妙妙,那孩子從來沒有惹到自己,可偏偏自己卻因為私心利用了她。
那孩子本就是個苦命的,再因為侯夫人這個蠢貨的一般瞎話,惹了平陽侯和老夫人的厭惡怎麼辦?
眼下的形勢,那孩子肯定不久就會回侯府。其實這麼多年了,平陽侯和老婦人的性子毛熙寧早就摸透了。
他們雖然看中血脈,並沒有完全泯滅人性。但比起親情,他們卻更看重利益。如果覺得是妙妙,害的陸南溪不能成二皇子妃,他們肯定會因此對妙妙有芥蒂。
到時候那孩子,在府裡的日子肯定會難過。毛熙寧也不好對妙妙,過於關注照顧,因為那樣會引起人的懷疑的。
自己頂多搭把手,可真到那般田地的話,那孩子就是爹不疼母親不愛,連祖母都不親近也太可憐了。
畢竟是因為自己弄出來都事情,連累的她。侯夫人並不想害的妙妙成那種淒慘的樣子。
因此二夫人主動出來替妙妙說話。
“大嫂,此言差矣。你說的這些,和那孩子有什麼關係?我在外麵聽說明明是二皇子有仇的人,扯出來的事情。再說那孩子被太後陛下嘉獎,還說那孩子很不錯很厲害。可大嫂卻說那孩子哪裡都不好,還克你,是對陛下和太後有意見嗎?”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妙妙一下子就把侯夫人震懾住了,侯夫人一下子就慫了下來,不敢再多言語。隻是心中卻更加恨起了害她出醜的妙妙。
妙妙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和我有啥子關係啊?還講不講道理啊?
“行了,彆說那些沒用的了。咱們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要討論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老夫人出來打著圓場道。
“能怎麼辦啊,娘娘的吩咐也不能不做啊。”侯夫人偷偷地嘟囔道,因為怕被罵,她這次卻是吸取了教訓,沒有出聲。
其實侯夫人是絕對的利己主義者。她也的確沒有撒謊,她不喜歡妙妙,就是覺得妙妙克她,還覺得妙妙會破壞自己的運勢。
侯夫人這麼喜歡陸南溪,也不是因為多年養出來的原因。早前就算以為陸南溪是親生女兒時,都沒有對她怎麼好。
陸南溪一和二皇子扯上關係,侯夫人就冒出來誰還不明白她的意思。侯夫人是覺得因為陸南溪,和二皇子的關係,她以後就算是“飛上了枝頭的鳳凰”。
而自己身為這個“鳳凰”的母親,怎麼會沒有好日子過。而且侯夫人果然是利己主義者,好事自己想借光。陸南溪出了事,侯夫人可就不想被連累了
她嘴上說著心疼陸南溪,可實際上一點動作沒有。更彆提在德妃派來的人,麵前護著陸南溪,並且替陸南溪拒絕德妃的無理要求。
而這一切,都被陸南溪儘收眼底?
陸南溪其實確實和毛熙寧所想的一樣,經曆過這麼一遭事,的確看清了身邊人的冷血無情。
隻是卻不是毛熙寧猜測的皇家中人,而是此刻抱著陸南溪哭的很認真的侯夫人?
其實陸南溪早就知道侯夫人並不是特彆喜歡自己,對自己也抱著利用的心思。若是自己不得二皇子喜愛,也不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侯夫人肯定不會對自己這麼好。
但真到這麼一天,陸南溪才發現自己低估了對方的冷血無情。
……
不提侯府中人的各種猜疑算計,妙妙這幾天過的也不是很好受。隨著顧念淵離開的日子越來越長,妙妙本來就心情不好。
尤其是最近幾日,妙妙總覺得有人在監視自己。還有些人來買東西,實際上目的十分明顯,就是為了自己。
他們打量自己的視線雖然隱蔽,但是因為妙妙五感超強,所以感覺很明顯。那些人一直不動作,也不站出來說什麼事,妙妙心裡是又煩躁又不安。
這天陽光正好,花想容裡麵又來了一行人。妙妙懶懶的抬起眼,一眼就看出來對方又是衝著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