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鳳長安來!
一時吃過午飯,柳黑虎帶嚴成來到自己屋子,讓矮子親自泡茶,關上屋門,這才問起當年嚴成保命的種種經曆,也把自己這些年的經曆告知,兩個人都歎息不已。
柳黑虎又想起妹妹柳珍珠的事情,於是歎道“三弟,你知道嗎,我妹妹一直在善才庵修行,還說一輩子也隻想過晨鐘暮鼓伴青燈古佛,我聽了實在不是滋味。我倒希望你們兩個能成一對,往後餘生,我們三兄弟就是一家人。隻待時機,去把我們那批錢帶回來,我們也可以去京城買個宅子,過無憂無慮的安寧日子。”
嚴成道“可是大哥,你妹妹這麼好,我已經是一個廢人,她不可能會同意的。”
柳黑虎道“不,三弟,你不知道我這個妹妹,她雖然性子倔強,但是她心善。你隻要有心,有我為你說話,她會動心的。你比她大三歲,她二十八歲,你未娶她未嫁,我看你們兩個,比任何人都合適。不過,你要有耐心。隻要她願意隨我去渭源鎮,這事差不多就可以成。”
嚴成於是站起抱拳謝道“大哥,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我嚴成這條命,就是為大哥而活。不管你妹妹願意不願意,我和大哥一樣,都會把她當成親妹子一樣看待!”
柳黑虎想起一事道“那我們先不說這個。我一會要去幫珍珠找大夫,然後去打擂。老三你知道嗎,那個郭國舅見過我,我怕他會認出我來。你看該怎麼裝扮一下?”
嚴成驚問道“什麼?大哥你什麼時候見過郭國舅?”
柳黑虎憤然道“三弟你不知道,我們的滅頂之災,應當就是他。三弟記得出事前一個月我劫的那車東西麼?當時為了那車東西,本來想把那個胖子殺了,可是他跪下求饒說自己捎那些東西,是為了家裡八十多歲的老娘,所以我讓他走了。”
嚴成道“我記得當時我當時就說,那些緞子實在好,可能是皇宮娘娘們穿的錦緞,說不定這車的主人是皇親國戚,你還說不可能,說皇親國戚不可能這麼少隨從。”
柳黑虎道“我不會認錯,這個郭國舅,就是當年我劫的那個人,矮子也說是他。我怕已經探聽到他的住所,一處是城裡的顧家,一處是顧家在城外的一個農莊。”
嚴成道“大哥是想這裡下手麼?”
柳黑虎憤然道“我不瞞你,現在有了妻兒,本來已經算金盆洗手。但是想到我們當年黑山寨的基業,還有那麼多兄弟的性命,我肯定不放過他。縱然要不了他的命,也要讓他脫幾層皮!”
嚴成想了想道“大哥,我有一個法子。都已經過去六七年,那個國舅即使記得,也不過是因為你臉上那個傷疤。我身上帶有膏藥,是我師父送給我的。對了,我師父說,這膏藥是治外傷的,去疤痕也很有效,正好給你用上,說不定還會讓你這個疤痕消除些呢。你不知道,我當初左臉是掉了一大塊肉,師父說沒有死真是神奇,說我祖上顯靈。還有,當年我們都頭戴英雄巾,穿著江湖衣服,現在你這樣儒商裝扮,又比先前胖了些,他肯定不會認出你。”
嚴成說完,當即從包袱裡取出一個膏藥,柳黑虎接過看了一下,當即道“你幫我貼上試試!”
嚴成小心幫柳黑虎貼上膏藥,有退後幾步端詳了一下,點頭道“大哥放心,再不用做其他手腳,這膏藥剛好可以全遮住你這個疤痕。”
柳黑虎道“三弟,有你這話,我不擔心了。不是我少那幾兩打擂台的銀錢用,是好久沒有試過拳腳功夫,倒想看看自己的功夫到底進了還是退了。”
嚴成道“大哥不是和嫂子矮子在教習徒弟麼?肯定隻會長進的。”
柳黑虎和嚴成說了一會話,想到午後有幾件事情要辦,於是決定還是自己帶柳慶去高家莊找大夫,讓嚴成和矮子兩個人去買馬,約好申時到擂台前相聚。
半個時辰後,柳黑虎帶著柳慶已經領著年近四十的高姓大夫來到柳珍珠住的客棧。柳珍珠第一次細看六歲的柳慶,欣喜萬分。
柳黑虎忙對柳慶道“慶兒,這個是姑姑,快叫姑姑。這是姑姑的師姐,你也叫姑姑吧。”
柳慶聽了,規規矩矩給柳珍珠和黑妞行禮,叫了一聲姑姑。
珍珠讓黑妞去前麵櫃台那裡要了幾碟小點心,讓大夫和柳黑虎柳慶在桌子坐下喝茶吃東西。
高大夫忙道“我先看病人吧,不必拘束。”
柳黑虎和珍珠引著高大夫來到師父床前,高大夫先問了一下病因,隨後又給診了一下脈搏,點頭道“師父的肺腑有積痰堵住,一身濕氣,肝火偏盛,當現晚間無法安睡,咳嗽多,不思飲食。病症有些耽誤,現在不單要服藥調理,飲食務必清淡,最好都清蒸不熱炒。我先給你開三天的藥,可能藥材偏貴,也許要二十兩銀錢。”
柳黑虎忙道“你隻管用最好的藥,銀子我們有。”
高大夫於是坐在桌邊寫了方子,柳黑虎當即拿出三十兩銀子給珍珠道“妹妹,讓你師姐先去取藥吧。”
柳珍珠不接銀子,忙道“哥哥,昨日我得了六十兩,你已經給了五十兩,所有開支足夠了。你們幾個人要住幾天,自己留著吧。”
柳黑虎笑道“妹妹你放心,我們帶了足夠的銀錢。一會兒我去打擂,五十兩是至少的。若真有急事不夠了,再來向你要,如何?”
珍珠聽了,隻好收下銀錢,將藥方連同那五十兩銀票遞給黑妞道“師姐,你先去取藥,我這裡陪著師父。”
黑妞知道柳黑虎和珍珠兄妹兩個肯定還有話說,於是點頭,接了東西出去。
高大夫又從自己的藥箱子裡取了一包藥末,對珍珠道“這是四季白色花瓣碾成的藥末,渴時就用這個泡水喝,這些大概可以喝上二三天。若要再用,可以來我家裡取。一包一兩銀子。”
柳黑虎道“這麼貴?是用什麼白色花做的?可以告知麼?”
高大夫道“告訴你們也無妨。雖然是我家的祖傳秘方,但是卻也不是偏方。不是有心人,知道也不會去弄。就是用春天的梨花,夏天的白荷花,秋天的白菊花,冬天的白梅花,曬乾後碾成粉末就可以。老人孩子化痰潤肺清心是最好的。”
珍珠的師父點頭道“這個方子我原來聽過,隻是沒有試過。多謝高大夫了。”
高大夫忙道“師父是修行之人,有了年歲,又常年粗茶淡飯,身子肯定不比年輕人。我看師父的脈搏倒挺好的,想必也是個練武之人,也有過舊疾?”
珍珠師父大驚道“高大夫果神人也。不瞞你說,我祖上也是習武世家。隻因我成年時,父母故去,幾個成家的哥哥嫂子都鬨著分家,催我嫁人,所以我離家隨師父雲遊四方,不想手紅塵之累。有一次落水,差點死了,是我師父救回了我。所以落下常咳嗽的舊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