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裴琦？”沈氏問道。
陸豐重重的點點頭。
“我不同意這門親！你看看她今兒把你妹妹害成咋樣了？”沈氏冷冷的答道。
“娘，是我成親！不是你！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把這段時日過了，我就尋個媒婆上門提親！”
“你敢！如果你敢去提親，除非我死了。”沈氏冷聲扭頭而去。
陸豐望了望遠處，歎了口氣，回了屋。
次日一早，裴琦被一陣吵鬨聲而驚醒。
“姓沈的，我們家是招你了還是惹你了，你憑啥帶著先生來敲敲打打的！”蘇氏跺著腳說道。
“你們裴家出了妖女，今兒我讓先生過來清清門戶。”沈氏繼續讓先生在門口又唱又跳。
裴琦穿了件衣裳走出房門，順手端起一盆昨晚為來得及倒的洗腳水。
“扒拉”一聲全都撒在先生跟沈氏身上。
洗腳水的臭味迎麵撲來。
“好臭！裴琦，這是？”有人問道。
裴琦回了一笑，“嬸子，這是昨兒沒來得及倒的洗腳水。”
“洗腳水？”
村裡的婦人全都哄堂大笑。
“快，黃先生！快收了她！你不是說你的道法是全縣最高的嗎？怎麼的，今兒連個妖女也收不了。既然，收不了，那把銀子還我。”
沈氏顧不得濕漉漉的衣服，走到黃先生麵前，黃先生見她走近捂著口袋道，“我在這跳了半天，難道不累，不渴嗎？是你自己要請我來的，而不是我自己不請自來的。給了我銀子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裴琦走到黃先生麵前道，“黃先生，你今兒好好的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她口中所說的妖女？”
村裡的婦人七嘴八舌道，“我看就是某人就是心有不滿，人家裴琦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回來，現在呢，就造謠說啥妖女，就不怕這事傳出去害了人家。”
“就是！就是說她家兒子馬上都二十了，怎麼說不上親，原來家有不好對付的婆婆，那家的閨女敢嫁她家！嫁去不被她欺負死才怪。”
“還有她家女兒也快十六了吧，哎…他們怎麼會攤上這沒心沒肺的娘呢。”
數落沈氏的婦人越來越多，說的越來越離譜，裴琦見狀，“謝謝嬸子們，替我做主！讓我這從小沒娘疼的苦命人得到一絲絲人間溫暖。”
裴琦努力的擠了幾滴淚水。
“大丫頭，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做長輩的人看在眼裡，可惜流年不利，不然，不然…當初你娘生下你，我就想把你抱回家。”裴琦家隔房的幺嬸開口說道。
“我呸！姓劉的，人在做，天在看，當初胡杏兒生裴琦的時候你說的啥，說人家沒本事，沒本事生個帶把的！還耀虎揚威的跑到蘇氏麵前顯擺，說自已有多能乾。”早就跟劉氏不對付的李氏趁機洗落了她。
“轟隆轟隆”一陣一陣雷聲炸響。
“走了，走了！這天說變就變，院子裡還曬的有糧食。”
先前院門口聚的人在雷聲下三三兩兩的離開了，隻留下了沈氏。
“咋了？嬸子，難道剛剛喝的洗腳水還不夠喝嗎？還要不要我再去端一盆。”裴琦哈哈大笑大笑起來。
一直躲在屋裡的蘇氏見門外沒有聲響，躡手躡腳的探了個頭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