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裴湘涵內心也放不下,身邊的夥計喊了一聲小姐到,人群中立即讓出一條路來,露出門前焦急徘徊的駱文博。
裴湘涵急忙跑過去問簡丹的情況。
“簡丹情況怎麼樣了,可有什麼異處?”
裴湘涵推了一下簡丹的生產期,發現已經超了半月,屋內也沒什麼痛苦叫聲傳出,難不成神仙生產與凡人都是不同的麼?
麵前的駱文博急得額間冒汗,一點也無清晨與她開玩笑時的冷靜。
“我也不知,小姐進去瞧瞧,幫一幫簡娘子,幫一幫,她不會有不測的,對吧?”
裴湘涵明顯聽出駱文博聲音中的顫抖,不禁皺了皺眉,手心捏了一把汗,叫身邊的夥計去將聚集起來的人驅散,自己推開門走進去。
一入眼就是躺在床上氣息猶無,虛弱至極的簡丹,房間內隻能聽到輕微且無力的痛哼和接生婆的說話聲。
一屋子的血腥味。
見裴湘涵進來,幾個接生婆急忙攔住她。
“夫人,夫人使不得,簡娘子正在生產,您這時進來不是添亂麼?”
裴湘涵搖搖頭,剛想開口解釋,床上的簡丹傳來一聲痛嚎。
裴湘涵走到一邊屏風後想換上自己的一身裝備進行手術,突然聽到腦海裡的係統說“大姐,將靈泉裡的水舀些給簡娘子喝,她是神仙,生產雖遭罪也比不上凡身肉體,但神力消散,拖下去恐怕有危險,靈泉水能讓她有力氣扛過去。”
聽了這話裴湘涵連忙將藥箱放回空間,在屋裡找了幾個乾淨的碗就閃身進了空間取靈泉水,匆匆給簡丹灌下。
喝了水,簡丹肉眼可見沒有那麼虛弱了,至少有力氣配合接生婆順胎位。
擦了擦額頭的汗,裴湘涵確定簡丹可以撐過去,才走出門。
門前的駱文博見門開了急忙向裡麵瞅了幾眼,迎上來“小姐,我家娘子如何了?”
“她會撐過去的。”裴湘涵緊張的身體終於鬆懈下來,笑著對駱文博說。
不知在門外等了多久,終於聽著裡麵簡丹的叫聲從淒厲叫聲,宛若靈鳥一聲哀鳴,卻又伴隨著一聲新生兒的哭泣。
一邊急得團團轉的駱文博聽到這聲嬰兒哭聲,終於鬆懈下來緊繃的身子,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
門吱呀一聲打開,接生婆子滿麵笑容,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孩走出來,高聲道喜。
“恭喜駱管事,恭喜駱管事,是個女兒,以後定是大人的小棉襖!”
“好!好!女兒好!”駱文博繃了幾個時辰的臉展出笑容,看了幾眼孩子就要衝進去見簡丹。
一旁的裴湘涵急忙攔住他“這才剛生產,你進去不好,婆子還沒收拾好。”
他動了動唇“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簡丹不同。”
裴湘涵急忙把半隻腳踏進門的駱文博拽回來,指著屋內說“我也知道,簡娘子不同,你也不同,但是現在她至少在眾人麵前是相同的,你這進去不就是害她麼?”
冷風吹得駱文博稍稍清醒了些,但還是在門前躊躇不定,倒也不魯莽得像個愣頭青了,在門外和裡麵的簡丹說著話。
不過裡麵的簡丹正生產完,沒有多餘的力氣回應,隻能偶爾哼幾聲,門外的駱文博聽不到聲,卻一直自言自語著。
念叨著簡丹,念叨著孩子。
裴湘涵又進去了趟,確認簡丹並無大礙,隻是虛弱後就出來了。
不愧是神仙啊,身體恢複就是與常人不同。
一邊感歎,裴湘涵將早就準備好的賞銀分發給接生婆子,又吩咐了下去所有人的月薪翻一倍。
一時間府內一片喜氣洋洋,所有人高興得就跟自己家生了孩子似的。
一連幾日醒來裴湘涵洗漱完畢,還未用膳就去看剛出生的小娃娃。
這天她從空間拿出用了一整夜挑選的嬰兒用品。
奶嘴、奶瓶、玩具、風鈴、嬰兒車、餐巾、小衣裳等等應有儘有。
她還挑了現代嬰兒經常吃的維生素和魚油等東西,還是在網絡指南的幫助下找到的。
這是裴湘涵穿越過來見過的第二個生命的出生,上一次見到這麼小的嬰兒還是給額娘做剖腹產手術的時候。
這個小生命的降生仿佛給整個世界帶來了生機。
聽著裴湘涵絮絮叨叨地介紹著東西,床上的簡丹溫柔地抿著嘴笑了,滿眼慈愛看著懷中的女嬰。
“神靈的孩子,上天是會保佑的。”係統不合時宜在腦海裡出聲打斷裴湘涵的絮叨。
這才製止了裴湘涵一直圍著這個新生命轉的行為。
被係統潑了冷水的裴湘涵隻好繼續投身事業,去檢查加工廠的做工情況。
老遠就看到駱文博滿臉笑容地給工人發糖和賞錢,邊發還邊念念有詞“討個喜氣,討個喜氣!”“神靈保佑,神靈保佑!”
裴湘涵剛想脫口而出的“你不就是財神爺”被生生咽下,扶額叫過他來。
不知是不是裴湘涵的錯覺,她總覺得有了孩子的駱文博變得異常憨憨,不,是更憨了。
“小姐來啦,小姐是從府中來的吧,簡丹怎麼樣了?”駱文博走到裴湘涵麵前,停下腳步。
“一切安好,不知最近的印章的方案實施得如何了,我來一趟瞧瞧,都怎麼樣了?”
“都挺好的,人家一見湘字印章就能想到咱們廠子,產品也暢銷,有幾家商鋪甚至賣空了,這一次算是徹徹底底打響了名聲。”
裴湘涵滿意的點點頭,又和駱文博扯了幾句,就打算離開。
哪成想剛走出加工廠沒幾步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夥計聲音傳來,叫著“小姐,小姐!”
裴湘涵回頭去看,發現正是那天傳信簡娘子生產的那個夥計。
那個夥計喘著粗氣,麵色著急。
“小姐,小姐不好啦!”
“什麼事這麼著急?”裴湘涵麵露疑惑的停住腳步。
“您您買的那塊後山坡,在那片山上種的花,種的那些花被賊人偷了!”
“什麼?!”身邊的丫鬟驚呼一聲,裴湘涵輕輕皺起眉來。
被偷了?後山坡的名貴花草?誰偷的?
那夥計喘了口氣又繼續說“不過好在那裡管事的有先見之明,設了陷阱,倒是留下了賊人的東西。”
聽至此,裴湘涵甩了甩衣袖,輕哼一聲。
“走,咱們去看看這賊人,到底誰這麼大膽,我的花草也敢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