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魏徴在那樂嗬嗬的逗幾個孩子喝酒,元暇一時哭下不得。她扭頭偷偷的瞪了他好幾眼,那可是烈酒,小孩子哪裡能喝?
隻是他根本沒注意到自己,一次也沒回看過來,讓她的心情到後來有一些失落。
等到酒飽飯足後,大成叔父子借口回了家,這讓裴父還挺舍不得的。
裴行儼也是,非要哭著鬨著跟著他的高齊哥哥一起回家,讓柳氏暗中掐了一把大腿才老實了。
抱著嗚嗚咽咽含淚而眠的侄子,元暇心中想,他若是真喜歡高齊這這個暖心小哥哥的話,以後就多接他過來玩耍。
魏母一個人收拾著飯後的餐桌,悄聲跟元暇道“你把孩子抱進你們房間去睡,彆受涼了,順便也跟你爹娘好好說說話。”
這回她怎麼不讓裴母和柳氏幫忙了,說什麼都要她們去歇著。
裴母嘴上雖然怪道“妹子也太多禮了,我們這都不算是客人。”實際心裡非常的受用。
元暇沒有拂婆婆的好意,對她感激一笑,招呼爹娘哥嫂都進了房間。
一家人圍坐著說了會兒貼心話,不多久魏徴便也進了房間,坐在了裴元霏身邊的凳子上。
元暇知道,他這副表情,是要問哥哥正事了。
果然,魏徴喊了爹娘後,很快便肅著臉問裴元霏道“關於程家一事,兄長知道多少?”
魏徴此時身上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讓裴元霏脊梁一繃,下意識的低著頭回道“鎮上的人都在暗中傳,都城的程家嫡係不知怎麼得罪於晉王,被其下令滅殺九族。
至於真實情況究竟為何我也不得而知,隻知程家上下二十六口,於臘月十二晚慘死於程家家宅之中。”
“晉王?”魏徴眉頭一皺,起身背著手若有所思。
過了好半晌,他回過神抱拳淡笑道“今日感謝兄長相助,實不相瞞,玄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裴元霏尷尬的看了看妹妹,接著起身回禮道“妹婿請說。”
“我想,收行儼為徒,讓他從今日起便在這裡長久的住下。”魏徴的表情格外認真,這個決定是他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
收行儼為徒啊?裴元霏搓著手有幾分為難“我倒是很樂意,隻是這孩子從小就坐不住,我怕他在這給妹婿添麻煩。”
這孩子一但真的發起火來,誰也管不住,破壞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不不不,兄長誤會了,我是想教行儼習武。”魏徴搖著頭糾正道。
這個……他不是讀書人嗎?
見哥哥猶豫著不答話,元暇明白了他的顧慮,他無非就是怕兒子在這兒闖禍嘛。
她先是跟柳氏耳語了幾句,接著起身插著腰保證“哥哥,你彆看我夫君文文弱弱,他可是練過的。你就放心把行儼放在這裡吧,有我這個姑姑呢,絕對不會讓他出什麼事。”
裴元霏暗中瞪了她一眼,不好意思的看著魏徴道“那這樣,會不會耽擱妹婿你的學業?”
魏徴瞥了一眼道“不會,我這幾年不打算去趕考,就自己在家中讀。元暇膽子小,等以後有幾個孩子在家給她做伴了,我在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