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雍正在隋唐!
他走了以後,元暇看著煎了藥,等二人醒了後給二人都喝了一碗。
喝下藥後兩人都又睡著了,元暇去收拾了張竹床出來,在這屋裡照顧了她們一夜。
做丫鬟的喝了藥後發了一身汗,到了第二天清晨便恢複的差不多了,雖然臉色還是很差,可人已經完全清醒了。
她喝了碗溫熱的小米粥,起身感激涕零的對元暇道謝了謝,守在床邊寸步不離的照顧她家主子。
鄭海華的情況要嚴重的多,或許是嬌生慣養的身子嬌貴,她從半夜時便開始發熱,此時燒的臉頰通紅渾身滾燙,都開始迷迷糊糊的說胡話了。
她的這種情況很不樂觀,元暇心中也很擔憂,可這時候沒有退燒藥也沒有冰,她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隻能聽天由命了。
既然有人在這裡照顧,她便沒有繼續呆在這裡,去拿了工具開始清理院裡的積水。
經過一夜後積水已經褪去了些,可依然還有一半之多,正好到元暇的小腿肚這裡。
魏母此時不在家,她實在擔心地裡頭即將成熟的莊稼,吃了早飯後便和行儼一起出去了。
在堂屋呆著的那名婦人從昨天夜裡時就已經恢複了自由,此時正戰戰兢兢的跟在崔氏後頭,和她一起收拾昨日被大風吹壞的雞籠。
元暇正累的滿頭大汗,突然聽到外麵漸漸傳來了婆婆的哭聲,嚇得她麵色一變,立馬丟下工具小跑了出去。
見真是婆婆在哭,她一臉急色的迎上去問道“娘,您哭什麼?這是出什麼事了?”
想著地裡頭那些被毀的莊稼,魏母捂著胸口傷心欲絕道“媳婦啊,咱們地裡頭的糧食都被毀了,辛辛苦苦的伺候了這麼久,說沒就都沒了。
老天爺呀,我的老天爺呀,這是不讓人活了呀……”
就在魏母哭著說這些話的同時,附近也有好些人家傳出來了哭聲,元暇心中也是一片悲涼。
看天吃飯的時候,糧食都沒了,這些普通的老百姓要怎麼活下去?
可壞消息卻遠不止這一些,元暇和婆婆回到家中後,從期盼著魏徴回來想辦法,到提心吊膽的憂心著他的安危。
兩人在家中坐立不安的等了兩日,等到端午節這天都還沒等到縣裡的消息和魏徴的身影,都是望著大門口愁眉苦臉。
快晌午的時候,去打探消息的幾個人終於回來了,村長立刻把村裡的人都召集在了一起議事。
村長和族長的臉色都很沉重,這讓元暇的心中更加不安,隻盼望打探到的消息不要太壞。
等所有人到齊了後,村長看著眾人哀歎一聲道“鄉親們,我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兩日前的大雨導致我們曲陽縣全麵漲水,北芪山整座山被衝塌了。
所有的道路因此被封,我們附近的幾個村子都和我們一樣被困在了這裡,我們出不去,外麵的人也進不來。”
眾人瞬間嘩然,紛紛失聲尖叫,更有甚者當場便哭了出來。
元暇發著呆麵無人色,她猶如被五雷轟頂,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來任何聲音。最後腿一軟,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在她一旁的是大成叔的娘,她掩麵嚎哭了片刻後,忍著心中的悲痛去掐了元暇的人中。
元暇回過神來後,眼淚順著臉龐無聲流下,心裡痛的仿佛是被人活生生的撕成了碎片。
北芪山塌!北芪山和南靈山對立,離縣城隻有五公裡不到,她心愛的男人在哪裡?此時此刻是生還是死?
接下來村長說了些什麼她完全沒有聽進去,等眾人都散了後,渾渾噩噩的被大成的娘牽著走了。
快到家時,大成的娘停下了腳步拍著她的手悲聲道“徴兒媳婦,你快振作一些,你婆婆還在家裡等你呢。”
這話讓元暇心裡一震,她打起精神來反握住了她的手鄭重道“六奶奶,您放心,若是……若是他們都沒了,咱們幾個女人家從此以後就相依為命,我給您養老,讓咬金和行儼給您摔盆送終。”
大成叔和高齊這兩父子在魏徴上任半個月時便去了縣裡給他當差,若是魏徴真沒逃的了這一難的話,他們也不會有活路。
元暇此時說的這番話是發自肺腑的,不是做戲。
可章氏心中依然悲苦,她忍著淚意點了點頭,伸手替元暇擦了眼淚道“好孩子,有你這句話,四奶奶就什麼也不怪。”
要怪就怪老天爺不睜眼,怪她自己命苦,隻是這兩句話,被她咽進了肚子裡。
元暇心中想著婆婆曾跟她說的,這位四奶奶中年喪夫,便忍不住捂著嘴哽咽。
章氏見她這模樣險些持不住,扭過臉顫抖著聲音叮囑她“這件事還是先瞞著你婆婆吧,等得到了準確消息再說,沒準兒……沒準兒他們還能回來呢!”
四奶奶說的不錯,婆婆的身體不好,的確經受不住這個打擊。因為地裡的莊稼她已經得了心病,這個消息可不能再讓她知道。
何況她說的這種希望雖然是渺茫,卻好過沒有希望,元暇擦著眼淚應了一聲。
魏母等在大門口多時,見到元暇後急忙問道“都說了些什麼?徴兒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元暇和章氏對視了一眼,勉強露出一些笑容應道“也沒說什麼,隻讓我們在家中等官府來通知,不要到處走動給官府添亂。
夫君他這些日子實在太忙了,等過了這一陣子,就該回來看我們了。”
魏母看了看大成的娘,又看向通紅的雙目的元暇將信將疑道“真的?那你哭什麼?可是議事時有人欺負你了?”
元暇揉了揉屁股,裝作羞恥道“是方才在眾人前不小心跌了一跤,大家見了都笑話我。”
魏母聞言哭笑不得,點著她的額頭說了幾句後道“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你先送去你四奶奶回去吧。”
這件事就這樣被她暫時瞞下了,到了隔日魏母午睡時,元暇才把崔氏喊到了一旁把這件事告訴了她。
現在隻是剛開始,她怕過些日子形式嚴峻的時候會有人借機上門鬨事,所以崔氏必須要之情,到時候才好要幫著她隱瞞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