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鄭師爺出麵安撫人心,先是帶領眾人處理了死掉的屍體,後又開始重新記錄縣裡和村子的人口,最後開倉放糧,不分日夜的開路建房。
這裡的房子就是當年官府建的,她們當時隻出了些人力,便可以無償入住。
她家是最早搬過來的,後來陸陸續續又入住了幾家,有幾戶人家是一年多前才出夠力搬過來的。
她家的人口最多,出的人力也是最多的,所以是獨門獨戶。
其他人家多數是隻出了一個人力,或者隻有半個人力,便隻能是兩家或三家並成了一家……
講完了這些,大娘咧嘴一笑,又開始講起了她的家裡情況。
她的男人和老三兒子在那時候沒了,如今小兒子被征去當兵了,隻有成了親不久的大兒子和二兒子還留在她身邊。
這兩個兒子和兩個媳婦都在縣裡務工,如今縣裡又繁華如初,他們很好找事情做。
從半年多前開始,他們幾乎是在縣裡頭安頓了,隻有農忙的時候才會回來……
元暇吃著熱乎乎的油餅,聽著大娘的講述,起先還熱淚盈眶感同身受,可慢慢的,便控製不住哈欠連天。
她從剛剛進來看到床的時候,就感覺到渾身疲憊酸軟,隻想立刻過去倒頭呼呼大睡。
方才心情跟著激動的時候還沒覺得什麼,可這會兒,她的眼皮已經徹底撐不住開始打架了。
大娘很快便發覺元暇是在強撐著,她歉意的給她端來熱水道“夫人您是勞累了吧?那快洗洗歇著,是老婆子我的話太多,沒眼力勁兒,您彆介意。”
“大娘您這話可真是折煞晚輩了,是我們此番打擾了大娘才是,您也彆忙活了,這時間也不早了,快去歇著吧。”元暇忙上前接過熱水道。
等大娘走後她鬆了口氣,洗乾淨了手和臉,躺在床上便直接睡著了。
此時的院子被火把照的亮亮如白晝,魏徴想著之後的打算,讓候百戶帶人就地殺了一隻兔子和一隻羊來烤。
大山一眾砸吧著嘴抹了抹口水,不多時去搬了兩壇子烈酒來,和候百戶他們圍在一起喝著酒聊的熱火朝天。
這時院子裡的女人們已經走了一大半,隻剩下個彆有心思的女人,她們打著幫忙打掃的幌子留了下來。
這幾個都是才嫁過來不久的人,男人都被強製征去當兵了。她們家中沒有伯子叔子,隻有年邁的老人,都還沒有孩子。
她們的男人這一去,十有八九是回不來的,村子裡的人都是心知肚明。
所以,不論是她們家裡人還是村長,都猜出來她們想要趁機懷個孩子。
他們不僅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了讓她們能得逞,還勸起了酒。
魏徴心不在焉的應付著眾人,過了他會兒裝作不勝酒力,讓小順子扶著他回了房間。
房間的油燈此時還亮著,魏徴見元暇和衣而眠睡的正香,看著她起伏的胸口,想起百日的那一幕,他忽然有了興致。
元暇這時正睡的頭昏腦脹,不知為何,她今夜又做噩夢了。並且,這個夢還接連著曾經做過的那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