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屋裡待著,我出去看看。”沈行疆放開薑晚婉走了出去。
薑晚婉在屋裡待不住也跟著出去。
狗孬五歲,平時乖得很,大人上的她也跟著去,拾一些掉在地上的黃豆和綠豆,彆的孩子抓螞蚱,她悶頭乾活,平時也不愛說話,成熟得像個十幾歲的孩子。
院子裡雞飛狗跳,劉野菊拿著嬰兒手臂粗的燒火棍追著貨狗打,貨狗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褲襠和腋下開線都沒有人給縫,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黑不溜秋,腳上的鞋子早就漏大拇指了。
狗孬哭嚎著在院子裡亂躲,臉上頂著兩短粗的巴掌印,手背上被燙起好幾個水泡,胳膊上好幾道腫起來的痕跡。
劉野菊看薑晚婉出來,指桑罵槐道:“好你個小兔子崽子,睡到日曬三竿起,在家裡啥活都不乾,也不知道生個火做點飯,就知道頂嘴,我抽死你。”
同樣是沈家的媳婦兒,薑晚婉在家裡享福,她背著貨孬上地,還要回來做飯,她咋就這麼慘呢?
劉野菊想的來氣,手裡使得力氣更重,把狗孬堵在廁所旁邊的角落一頓抽。
狗孬疼的哇哇亂叫,可憐死了。
沈行疆看不過眼,走過去搶過棍子徒手掰斷:“你想把她打死嗎?”
劉野菊掐腰,滿嘴噴唾沫星子:“這是我肚皮裡生出來的,我想咋打就咋打,你管天管地,還能管我打孩子嗎?”
薑晚婉冷笑:“父母打孩子是為了教育,但是狗孬聽話又懂事,你打她是為了出氣,我們當然可以管。”
劉野菊就是個瘋子,不配為人父母!
薑晚婉心疼地把狗孬抱起來,五歲的孩子輕得和貓一樣,在薑晚婉懷裡啜泣著。
薑晚婉此時也想不到,就是這麼不受人待見的小姑娘,在不久的將來救了她一回。
劉野菊嗬嗬冷笑:“我打她咋啦?我把她養這麼大就是對得起她,附近生產隊,多少小丫頭片子生出來就被塞糞坑裡淹死,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薑晚婉:“你可以打,我也可以去縣城公社告你,主席同誌都說婦女可以頂半邊天,我從縣城來的路上,路口牌子上可都寫了,嚴打溺死女童,折磨兒媳,打媳婦兒的情況,你現在就是欺辱幼童,你再敢打狗孬一下,信不信我明天就找婦女同誌來抓你!”
這不是薑晚婉騙人的話,是事實!
婦女辦現在不太受重視,但是有群眾舉報,她們也會采取嚴肅手段的。
劉野菊被薑晚婉的氣勢嚇了一跳。
現在的人都怕穿製服的,劉野菊也怕,她在地上啐了口,去做飯了。
薑晚婉安撫著狗孬,對沈行疆說:“你有空和二哥說說,可不能這麼打孩子。”
旁人終究是外人,能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
沈行疆:“嗯。”
薑晚把狗孬抱回去,衝了一杯麥乳精給她。
“慢慢喝,小心燙。”
薑晚婉趁空幫她紮辮子。
狗孬眼尖她看到薑晚婉嘴唇上破了一塊,好奇地問:“嬸嬸你的嘴怎麼破了?叔叔打你了嗎”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