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唔,咳咳,那個……楚公子,對不起啊!方才是本殿下錯怪你了。”
“無礙,隻要殿下性命無虞,本公子就放心了。”
楚伯懿如變臉一般收起委屈像,仿佛那受氣包的樣子不曾有過。
李司深後知後覺,內心跳動的比平日快了不少。真是命懸一線!若非楚伯懿相救,她早就……可惡!是誰暗下殺手取她性命?而這支利箭插在橋麵的方位……應該是從不遠處飛來的。
會是在哪裡?李司深撿起利箭,走下浮橋環顧周圍。附近樹林環繞,唯一可隱藏的不二首選就是林子。
打定主意的李司深決定利用手中的長箭誘出暗中人,她問隊伍裡有誰隨身攜帶弓弩?
楚伯懿見峭壁在人群中點了點頭,開口道。
“本公子這裡有一把弩具,六皇子需要儘管拿去用吧!”
借到弓弩的李司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拉開弓弦,箭頭銀光泛冷飛速向樹林深處。
“嗖”的一聲,利箭穩穩紮在樹乾上,距離伏兵長臉龐隻有兩指間距!伏兵長喉結抖動,耳邊汗珠劃過。
“什麼人在樹林裡鬼鬼祟祟?有本事射箭傷人,沒本事站出來,真是孬種啊!”
被發現了?不可能啊……六皇子怎麼知道他的藏身?既然這麼不客氣,那他也不用隱藏了。
伏兵長一聲令下,暗處的其他伏兵紛紛出現在李司深的眼前。果然……出了京城,還是有人動了殺心,欲除之而後快。
李司深見這些伏兵一身藏青色暗服,麵帶紗巾蒙蔽,隻露出凶惡的眼神。顯然有備而來,看他們腳上粘的泥土,是跟了一路吧!得虧憋得住,這個時候動手……
楚伯懿見樹林裡的伏兵引了出來,一手抽出腰間的佩劍默默走到李司深旁邊,他靠近李司深耳畔低語。
“殿下,這些人可有把握解決掉嗎?”
李司深看他一眼,“都是一群小羅羅,有什麼不能解決的?”
說著,兩個人很有默契。一個左右開弓,手上無箭,運氣化箭;一個橫掃劍輝,穿雲其中。等他們一個放下手中弓弩,一個利劍入鞘,那些伏兵已傷亡過半。
“就這……還是練家子,這麼不經打啊!”
“楚家小兒,休得猖狂!”
楚伯懿見這些伏兵對他們都不成威脅,拍了拍李司深的肩膀示意她此地不宜久留。
伏兵長見兩人遠去的身影,眯起雙眼。傷我弟兄,怎麼會輕易放過你們呢!伏兵長握緊拳頭,提起速度去追他們二人。李司深和楚伯懿見身後伏兵長和他的手下緊追不舍,頓感難纏。
“嘖嘖,一群討厭的家夥。”
兩人來到岸邊,發現五皇子和大隊人馬已渡過河流,隻留下他們。河對岸的李隆哥催促二人趕緊渡河,因為此時天上開始飄雨,再晚些河水上漲,想要渡過就變得困難了。兩人一邊躲避伏兵長和他部下的追殺,另一邊試圖強渡。
木頭做的浮橋再湍急的河麵上發出“咯吱吱”的聲音,人走在上麵搖搖晃晃,還要時刻注意腳下。伏兵長見二人渡河,心生一計,隨即拿出匕首準備割斷橋繩。
楚伯懿見他包藏禍心,手持利器一下子甩出擊中伏兵長的右手。
“啊!我的手!姓楚的那小子竟然使暗器!”
伏兵長眼瞅著匕首掉落河水中,自己的右手也被利器傷的不輕,險些斷了筋脈。他也不顧橋上二人死活,要來部下的匕首直接割斷橋繩。
“小子,敢廢我右手……這麼著急渡河,黃泉路上好相伴,你就和六皇子一起葬身魚腹吧!”
伏兵長被逼急了,紅了眼。隻差河岸數步的楚伯懿健步如飛,緊要關頭還是跨過轟然坍塌的浮橋。
已經上岸的楚伯懿聽到繩子斷裂的聲音,趕緊伸手一把拉李司深過來。可惜,還是慢了半拍。整座浮橋瞬間被河水衝走,浮橋沉降急流蕩起層層浪花。
伏兵長站在對岸大聲笑道,這下六皇子和楚家小子在劫難逃了!但伏兵長失算了,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原來,李司深在浮橋掉進河水之前,利用手中的弓弦套牢架橋的木樁,儘管衣袍被激起的水花打濕,自己也使出全身力氣緊緊抓住木樁,這才沒被河水衝走,楚伯懿和李隆哥見勢連忙拉她上來。
“可算是獲救了……”
“卿兒,有沒有事?”
“五哥,我無礙。景軒,你去把本殿下的馬兒牽過來。”
李司深喘息之餘翻身上馬跟隨隊伍繼續前行,這下伏兵長徹底捶胸頓足,咬牙切齒直跺腳生氣。
“又失了手。放跑了他們……”
此番經過,耗費李司深不少力氣———她強打精神,又走了一段路程整個人愈發昏沉,神仙打架都使她提不起眼皮瞧一瞧。當大夥行至沿途村莊時,李司深終於熬不住,麵紅發熱,從馬背上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