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好果子都被他給搶了。”
但那又如何,那女人的那層東西,一生隻有一次。
就那麼完全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成人大戲,黃建良壓上去時,他在她耳邊喃喃細語。“真是讓你受苦了,我的寶貝,現在哥哥幫你清洗內在美了……哥哥幫你消毒……”
儘管下身在激烈運動,但黃建良的上半身可沒有偷懶,他在孫筱悠的身體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激烈之後的痕跡。那些痕跡,是那麼猙獰,那麼的毫無掩飾。
仿佛遭受電擊一般,羅瓊的身體完全沒法動彈,她就那樣瑟瑟發抖地蜷在一邊。
不看,不聽和不想。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結局。
羅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就在這個時候,母親在她耳邊幾乎念了一輩子的話語再次出現。那些母親花了整整二十六年時間,一點一點磨進羅瓊靈魂,並且用暴力一次又一次加固的觀念,現在全都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了。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兩人之間無論發什麼,都是合情合理。就像母親常說的,男人之所以娶女人就是為了乾她。雖然他在事前沒有征得她的同意,但那又如何,在天朝,有些婚姻說白了不過是合法強。
羅瓊緊緊地閉住眼睛,捂住耳朵,拒絕外界的一切。
腦子裡,出現自己曾經過往的人生,到底是在哪裡一年呢。她不記得了,反正就是大學畢業之後。好像是夏天,母親在她房間裡逼迫她穿上某套新買的內衣。
那套母親口裡的高檔內衣,充其量是一套幾十元的地攤貨,但在習慣了十元一套的母親眼裡,可是了不起的高檔貨。“瓊瓊的一套內衣可以抵得上媽媽好幾套了,媽媽對你可是真的好,所以呢,你要記得媽媽對你的好。一會兒見了麵,瞧瞧地露給他看,然後,媽媽幫你鋪了全新的床上用品,剛剛曬好的……你不會讓媽媽白忙活,對吧。”
母親的眼睛忽閃忽閃地,充滿了期望,就像渴望糖果的小孩子。
但實際情況是,無論母親說得多麼高檔,劣質內衣就是劣質內衣,不僅因為不合體的原因把羅瓊勒得很疼,而且就連大小都不正確,她穿在身上整個空蕩蕩的。甚至……還散發著可怕的化學藥品氣味。其顏色和樣式,更是……要她怎麼形容呢。
簡直就和路邊攤位上隨處可見的三點女郎身上穿的有得一拚。
她才不要在第一天見麵,就把這樣的東西展示給彆人看呢,羅瓊完全不敢相信,假如今天見麵的男人看過那些印在打火機上的三點女郎之後,再看到自己會是怎樣一種表情。但母親抓著羅瓊的頭發,逼迫她發誓,除此之外還會寸步不離地監視。她會一直盯著她。
在這種可怕的情況之下,羅瓊還能怎麼辦。
但事件的結局,是以失敗告終,並非羅瓊拒絕,而是男人,他說他不要。
然後是可以想象的,母親的震怒,和各種暴力行徑“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妄自媽媽給還給你生了這麼一副好皮囊,你竟然就連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了……看看那個美容店打工的小張,人家來自鄉下,初中都沒有讀完,人又矮又醜,可是人家比你有本事多了。第一次見麵,僅僅第一次見麵就和男方睡了,然後懷上了。最後,你猜猜怎麼著,人家結婚了……”
“我說羅瓊,你能不能爭點氣,一輩子哪怕一次也好,爭點氣,給媽媽長點麵子……”
無論羅瓊在此之前多麼沒有見識,但這件事她是知道的,因為故事裡的男主角是母親閨蜜家的親戚,甚至就連婚禮她都有參加。那兩個人的故事,既算完全算不上浪漫,甚至連虐戀都說不上,根本沒有戀的情節。女方和男方睡過之後,因為這樣男方不願意的緣故,一口氣流了三個孩子,然後又懷上第四個。可就這樣,男方依舊叫嚷著要和她分手。雖然最後在長輩的壓力下最終結婚,但……結婚那天的陣仗她又不是沒有見過。
說實話,那男人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區區一個打工的小保安,一個月也就千把元工資,養活自己就已經相當勉強了,屬於城市最底層。他父母全都是邊緣山區的,親戚中也沒有什麼大拿,但姑娘十四歲就跟了他,直到結婚那天都沒滿二十歲,一段令人心酸的故事。
天知道羅瓊的母親,是哪裡出了問題,竟然把這樣一段婚姻奉為聖典,日以續夜地念叨。
在被母親逼婚的整整四年零七個月裡,羅母給羅瓊找的男子至少要有十位數之多,每一次見麵,隻不過是一場單方麵選擇,羅瓊自己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的權力,yes或no的權力掌握在男方手裡,每當男方說no,母親就要給她講這個故事,作為羞辱和教誨。
天才知道羅瓊母親究竟是出自何種目的,如此作踐自己親閨女。
但早年的社交封閉,然後是持之以恒暴力教育,隨後的(女支)女教育,羅瓊的母親花了整整二十六時間,將她的人生一點一點地扭曲、掏空,然後整個撕碎。
麵對那種從出生開就就持之不懈地進行的扭曲教育,她還能怎麼著。
想到過往一生,羅瓊整個人就像死了一般。
對,就像過去那樣,直接把自己當做死人……還有什麼是不能忍耐的呢。
至少現在,她就把自己再一次當成了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