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國舅精分史!
“小兄弟,看你這小身板,不像是長年跑商的吧?來這裡做什麼?”一個胡子啦喳的大漢拍著辛子的肩膀問道。
辛子幾乎被他這一巴掌拍到地上去。
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回道“在下不行商,在下就是聽說西境風景壯闊,想來見識見識。”謊話編得毫無壓力。
大漢脫下他的外袍,一手捏著一角,使勁抖了幾下,地上馬上多出來薄薄的一層黃沙。指著地上的黃沙,鄙視道
“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吧?看到沒,這破地方有什麼好看的,穿過那條烏嶺甬道,過了瑪午關就是漫天黃沙,怎麼都走不到儘頭……”
辛子以前從來沒出過京城,從前隻知往西很遠的地方是一片有著望不儘的黃沙的地方,百年前屬於異族,還真不知道瑪午關之外就是那片大漠。
看著那半地黃沙,辛子突然覺得這次回京以後自己可能會更像一個糙漢子。
再瞧這一屋的真漢子,咽了咽口水挑了個靠牆的位置,緊挨著牆壁躺下了。隻期待今晚快些過去。
分彆了一個晚上,小毛驢似乎對辛子格外想念。看到她出現,還未從棚裡被放出來,就先伸出頭來拱她。
從包袱裡掏出一把重新補滿的燒黃豆喂它,辛子發現,自隴西那個小縣城之後,她就愛上了燒黃豆這種粗糙又廉價的零嘴兒。
兩個銅板能兜一整兜的黃豆。一個人的旅程,這個東西似乎格外能解悶。
牽著小毛驢進了狹長的甬道,兩麵的山依然高聳。這遠離中原的西境之地的一個狹隘的穀地裡,竟然也能夠呈現出一番隻有中原繁華之地才有的、人流絡繹不絕的景象!
行到一半,山穀的一側竟有階梯修成。目光再順著階梯往上走,山的頂端是一座古刹。山實在太高,若非有意往上看還真發現不了。
辛子一看便知道那是一座寺廟,卻不似中原傳統的寺廟,圓頂方體,四角有圓柱凸起,而凸起的圓柱卻高於整體建築。
秋季的白日時長漸漸縮短,辛子看到有不少的人往山上走去,大概是可以留宿寺中吧。即便不能,人多聚在一起哪怕是露宿山頂也不是不可以的。
如此想著,就找了塊根植於地裡的石頭,將毛驢拴起來,便跟著這些人一起上了山。
石階狹窄,山體的坡度又大,視線中山下的物體越來越小,最後竟令人生出一種往下跳的衝動。
趕緊回過頭,越往上走辛子就越不敢再往下看。
太高了,說不準能有上千級石階。辛子琢磨著,若非這幾個月以來跋山涉水慣了,她可能還爬不上來。
走在辛子前麵的是一名異族女子,她也隻能大致分清是本族還是異族人。至於到底是胡人還是羌人就分不清了。
突然這名女子踉蹌一下,險些翻下山去,所幸辛子從後麵及時托了她臀部一把。
事發突然,情況緊急之下她也忘了現在彆人眼裡自己是男兒身了。
女子幾乎是死裡逃生,回過頭來用蹩腳的中原話向她道了謝。
隻一眼,辛子就有些看呆了。本以為自己算是容貌出色了,至少扮作男人的時候還沒見過有比她更俊的。
然而在這名女子的襯托下,她又覺得自己不過如此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辛子總覺得女子的臉有些發紅。她猜想有沒有可能是被人當作登徒子了。
山頂倒是挺寬敞的一片,古寺就佇立在正中央。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席地而坐,或搭起避風的篷子,或露天敞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