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不知到底該放肆地笑一場還是好好的安慰他一番了……
說起來他倒也是真的挺倒黴的,出了京城以後總共就遇見過他兩次,每次都是那麼……狼狽?
將桌麵上的好酒好菜都推到他麵前,權當安慰他了吧。可憐的,不知道多久沒有正經地吃過一頓飯了。
如果現在來一場當官當得最憋屈的比賽,魁首非他莫屬!
如他所說,從此還真當上了跟屁蟲,辛子去哪裡他去哪裡,就差沒一起上茅房、沒睡在一起了。
辛子敢保證,若非她嚴明禁止,這兩樣他也是乾的出來的。
“那你豈不是等於到現在什麼都還沒寫出來?”無主觀是他修地方史的第一步,結果還遭了難。
苻千凡攤攤手“還真是,能活著見到你已經萬幸了,哪裡還有心情去管那些。”
辛子挑眉,兩指捏起瓷杯,抿了一口茶。那姿勢十分的優雅,說出來的話卻萬分的打擊人
“恕我直言,如果你這一趟回去什麼也沒乾成,想必你這條小命也不過是暫時留住了而已。”
苻千凡像看鬼一般看她。
“我發現你這張嘴狠毒,把你放在宰風府實在是浪費人才了。你不去當言官可惜了!”
辛子“多謝誇獎,如果可能的話,我會爭取爭取的。”
苻千凡“……”
苻千凡心裡有些幽怨,不知他們宰風府出來的是不是都他那個德行。
好似就算天塌下來他也都是風輕雲淡的。還能在關鍵時刻踩著你的痛處打擊你兩句。
“言歸正傳,你也說了這次回去若是什麼也沒乾成陛下會要了我的小命!”
苻千凡搓搓手,立即一臉諂媚道“後麵的路你要帶著我不算,你之前采集到的詩也要借我參考。”
辛子若有所思的點頭“嗯,你說出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如果說不出來就更好了,反正正名也給他正過了。仔細想想,辛子還是不想與他有過多的交集。
苻千凡“你看,我們怎麼也算患難之交了不是?還不隻一次!兄弟這點忙你不能不幫吧。”
患難之交?辛子嗤笑,這人真的是一點顏色都不能給,否則就蹬鼻子上臉的。
辛子“你可能對患難之交的理解有些誤會,是我幫你解了圍,還救了你的小命!”
苻千凡“是是是,辛子你菩薩心腸。既然都幫了小弟那麼多了,不在乎再多一點。”
辛子要考慮考慮,詩稿給他看看不要緊。但是一旦被這人粘上真實甩都甩不掉!
她很不明白,他一個清貴無比的正統史官怎麼會老纏著自己。
若非自己身上真的沒有什麼值得彆人惦記的,她都要懷疑他另有所圖了。
雖然她自己不是正統,但是她敢擔保,庶族中的士林子弟如果是他這樣的性子,是通過不了嚴格的品察製度的。
更彆說是史官這種清貴的職位了。所以他一個貴族子弟老纏著自己一個無名小卒圖的什麼?
辛子自認最多就是皇家的奴才,也就在普通百姓和不入流的小官小吏麵前有些體麵。
“詩稿給你看也行,但是後麵你不能跟著我。”
“你……”苻千凡氣結,“我是真心實意想跟你做朋友的,沒想到你到現在還這麼防備我!”
辛子“如果你是因為我救過你而刻意與我相交,其實大可不必,我也並不是挾恩圖報的人。”
苻千凡紅了眼睛瞪著她,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
他的身份若是大肆宣揚出去,京城裡不知有有多少紈絝會趨之若鶩。這小子卻總對他冷言冷語。
“是不是在心裡罵我不知好歹?我知道你身份肯定不止一個小外史這麼簡單。”一個小小外史官不會敢於把一個朝廷命官往死裡揍,彆說隻是從九品,就是庶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