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低調一點!
“轟隆!”震耳欲聾的雷聲咋起,刹那間雨從陰沉沉的天空中傾盆而下,陵海市的南山鎮片刻被暴雨覆沒。
狂風肆虐的亂刮,暴雨瘋狂的下著。
南山鎮的通天街上此時一個人影也沒有,街道上白白花的全是水,彙成了一條流淌的河,上麵爭先恐後地綻開著無數的水花。
通天街的一個名為“益民快餐店”的裡麵,一個年紀六十歲左右的老頭走到店門口,皺著眉頭望著外麵的傾盆大雨歎了口氣,喃喃道“哎!這雨下得好大,看來今天又沒生意了。”
他目光一轉,愣了一下,因為他看見了一個人,就站在店門口旁的房簷下,雖然渾身已經濕透,但他依然像一塊岩石一樣站在那裡,他看著很年輕,穿的相當樸素,一身洗的有點泛白的綠色老軍裝,一雙軍綠色的帆布鞋,身材消瘦頃長,膚色黝黑,短短黑黑的平頭下一張很樸實的臉,不知是因為映著雨水的緣故還是天生的,眼睛就像映著陽光的水,很亮很亮。
他雙手抱著一個土黃色的包,好像很怕被雨水淋濕,抱得很緊很緊。
看他打扮第一反應是個軍人,但那軍裝太過老舊,根本不是這個年代的軍人穿的,所以老頭否定了第一種想法,隨即想到這應該是個來城市的農村打工仔。
“小夥子,進來避避雨吧,彆感冒了。”
那人轉頭看向老頭,憨厚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說道“謝謝老伯。”
他走進門去,好奇的打量著小餐館,餐館不大,裡麵的隻有五六張餐桌,都有些破舊,他並沒有再往裡走,隻在靠門的地方,依然直直的站著,雙眼望著門外。
“小夥子,你可以坐下。”
“老伯,我身上和腳底有水,怕弄臟了你的地和桌椅,我站著就行。”
多好的年輕人啊,農村小夥子這麼有素質,就是比城市裡的年輕人好,老頭笑道“沒事的,你坐就行。”
“謝謝老伯,我還是站著吧。”他又憨憨一笑。
“小夥子,聽你的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
年輕人點點頭。
老頭問道“你是哪裡人氏?”
“我從山中來。”
山中?山溝裡的?老頭問道“哪個省裡的山?”
年輕人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離這很遠的山。”
這小夥子連自己是什麼地方的人都不知道,真是可憐,“你叫什麼名字?家裡有什麼人?”老頭對他很有好感,忍不住多問了起來。
“我叫小山,有個收養我的爺爺。”
爺爺半年前離開山上再也沒回去,不但他爺爺,山裡住的那些鄰居們都一個個的消失不見了,最後整個山溝僅剩下他和水伯。
水伯半月前突然交給他一封信,說是他爺爺半年出門時留給他的,信裡說十七年前,在山溝裡發現了被人遺棄繈褓中的小山,於是把他撿了回來,一直養到現在。
他這才知道自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爺爺信上說讓小山離開山裡去城市中闖蕩一下,不能一輩子呆在山中。
於是第二天他就離開了,離開時他向水伯告彆時,發現水伯也不見了,隻留下了一張去陵海市的地圖。
水伯繪製的地圖有山路、小路和大路。
他沿著山路和小路跋山涉水的前往陵海市,一路上見識到和山裡不一樣的世界。
還救過一個人,前幾天走山路時,就看見一個開著車的男人在山路上把一個女孩從車中拉了下來,把她抵在山邊壁石上,他手裡還拿著匕首,使勁的打她、威脅恐嚇她,還很不要臉的讓那女孩脫衣服,想要侮辱她。
他正巧路過看見這一幕,山裡的風叔曾經告訴他,外麵的世界壞人很多,最可恨的就是欺負女人的壞人,如果見到一定要狠狠懲罰他們。
於是他出手了,一腳就把那個男人踢飛,然後脫光他的衣服把他綁在半山腰的樹上。
那女孩從地獄又回到天堂,感激之情可想而知,女孩對於英雄救美的男人總會有特殊的好感,於是就要留他的手機號和什麼私信號。
他沒有留,他是有手機的,不過是一部很破舊的直板黑屏手機,裡麵隻存了不到十個人的號碼,還是以前水伯幫他存的,都是和他住在一起的山裡人的手機號碼。
他從來沒有打過,也不知道自己的號碼是什麼,更不要提什麼私信號,他手機壓根就沒有這項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