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人絕鬼王走到棺材處看也沒看,直接扛起兩個棺材,朝著黑暗中去了。
“它這是要乾什麼?”青姿疑惑地問辭月華。
“先等等看!”辭月華倒是挺冷靜。
兩人一直待在裡麵一動不動,目光死死看著人絕鬼將離開的地方。
四周越來越寂靜,隻能聽到身邊人輕緩的呼吸聲。
辭月華不由得扭過頭看看青姿,兩年的時間,眼前這個少年倒是愈發耀眼了,看得令人移不開目光。
雖然時不時在自己麵前沒大沒小,但是自己卻並不討厭,反而有些享受。
想起一年前自己那迷蒙紛亂的心思,辭月華目光又垂了下去,待眼底恢複清明,才又看向之前的地方。
他在慢慢長大,等再過幾年想必就能娶妻生子了,而自己……
還是不要對他造成困擾比較好!
沒多久,人絕鬼將的身影又出現在了棺材處,依舊如之前一樣扛起兩個棺材到肩膀上,吭哧吭哧地消失了身影。
看著四個棺材已經被對方帶走,青姿目光一閃,似疑惑不解地問辭月華:“師尊,他要將這些走屍弄到哪裡去?”
辭月華搖搖頭,他也不知道,不過……
“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著,他便起身從案桌下走了出來,直奔棺材。
青姿看著他的動作也知道他是想乾什麼了,於是也一起跟上。
兩人動作迅速地將兩個相鄰棺材裡的屍體抓了出來藏到了之前的案桌下。
因為是順的最後兩個棺材的,倒也沒有著急過去,而是先偷偷將藏起來的兩個屍傀處理了。
若她猜的不錯,這些屍體應該是拿出去給那些賭徒用來吸財氣了!
不過一下子弄出去這麼多,倒也出乎她的意料。
而且前世這裡可沒有棺材,說明了什麼呢?不是這一世這裡的劇情變化了,便是在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人絕鬼將已經提前將棺材運出去了。
不過前世也沒有如今這麼多就是了,更沒有屍傀的存在。
處理完兩個屍傀,人絕鬼將又回來了,它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依舊扛起兩個棺材消失。
辭月華看了看青姿道:“我們各自一個棺材,你在裡麵要小心,不要輕舉妄動,有什麼事就傳音!”
青姿點了點頭,而後兩人直接躺進了棺木中。
在棺材裡,兩人依舊能聽到鬼將一來一回的運著棺材。
青姿甚至很肯定,這一次,他們能跟著棺材一起出了這個鬼地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隻感覺自己身子一輕,便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扛了起來了。
這會兒已經輪到他們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一轉眼,又可能很久很久,才聽到咯噔聲響起,兩人這才落到地麵上。
突然耳邊傳來辭月華的聲音:“我們已經回到地麵了。”
青姿也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陰冷在慢慢退散,暖意開始回升。
不過順著棺材縫往外看依舊是黑漆漆一片,倒是能模模糊糊聽到類似蛙鳴蟬吟之聲。
此時應該是半夜。
但是令青姿奇怪的是自從他們被放到地麵之後就再也沒有半點聲響,就好像是鬼將直接消失無蹤了一般。
“這裡是一間寺廟!”
辭月華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聲音平淡,卻十分篤定。
青姿好奇地又在棺材縫裡往外看,除了黑色,什麼也看不到,倒是有些奇怪辭月華是怎麼知道的。
“師尊,你說它將我們弄上來是要乾什麼呢?好像沒有動靜了!”
“等會兒應該就知道了!”
青姿正撇嘴,自己問他兩個問題,他就敷衍了回了一個,嘖。
剛這麼想著,耳邊又來一句:“鬼將此時不在這裡,稍作休息,晚些時候怕是有硬仗要打!”
說完便再不吱聲,仿若睡著一般。
青姿心情卻活絡了起來,不在這裡,那……
“師尊,我,我有點怕!”
青姿可憐巴巴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辭月華的耳中,刺激的他額頭青筋一跳。
“生而為男,怎可如此膽小,沒得讓人笑話!”
青姿耳邊辭月華不悅的聲音回了過來,聽得她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
“可是我真的害怕呀,躲在黑漆漆的棺材裡,就我自己一個人,唉!”
“作為一個修士,一個人的時間無比漫長,任何時候你都隻能習慣!若不然,以後你出任務,還要人一直在旁邊陪著你?”
這聲音帶這些作為師尊慣有的嚴厲。
“那,那好吧!”
委屈巴巴的聲音聽得辭月華無語地睜大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好冷啊!師尊您冷不冷啊?”
依舊可憐巴巴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令他俊美的容顏上浮現了一絲惱怒。
“閉嘴!
辭月華忍無可忍的嗬斥出聲。
青姿撇撇嘴,真小氣,說兩句話都不肯!
她的心裡是有些不甘的,她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一時的寂靜,耳邊再也沒有青姿那令人無語地可憐話語。
青姿心裡暗想,自己如今男兒裝扮,想要博得他的同情憐憫也太難了些,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將自己的身份給暴露出來呢?
不得不說,青姿心裡有些急切了,她想不出所以然來,隻能歸結為是被之前的幻覺給刺激的吧!
畢竟那個幻覺太過真實,她真怕哪一天,它就會從幻覺變成現實。
至於為什麼怕呢?嗯,自己要報複,若是他真跟師姐在一起了,那自己還怎麼報複,不得看在師姐的麵子上饒過他?
嗯,這實在是一個好的理由!
青姿心裡默默給自己灌輸著這樣的想法。
但是她似乎是忘了自己在下麵看到幻覺時自己心裡的鈍痛,以及那一閃而過的心悸。
也忘了辭月華的弟子裡師姐作為女弟子都沒讓他停留過多少目光。
感覺從來分人的,與身份性彆並無多大關係!
辭月華眼睛久久未閉,有些空洞的眼神直直望著棺材板。
他的耳邊還回蕩著青姿方才令人忍不住憐惜的聲音,再回想起之前桌案下那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他……該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