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人群裡也有幾個身體極為不好的,看上去就很虛弱,應該是病的不輕。
有的甚至坐著輪椅,或者被人抬在擔架上。
而一般這樣的人都會被在一旁後者的人接走。
青姿看著這一幕好奇地問辭月華:“他們這就是將那些患者接到懸壺洞醫治嗎?”
辭月華點頭:“看那方向應該就是送進懸壺洞。”
青姿有些在辭月華的懷裡扭了扭小身子,一臉興奮,催著道:“那我們也去吧。”
“不看了?”
青姿瞥了一眼下方,撇了撇嘴,“除了人多,沒什麼好看的,枯燥無味,還不如趕緊去治病呢,早點讓我恢複原樣。”
辭月華聞言,目光閃閃,低低嗯了一聲,帶著青姿離開了這片竹林。
懸壺洞如同其名,不像其他宗門那般占山為王,他們的據點是在耒水旁邊,處在凹地。
兩人停在門前看著被施了禁製的大門,上麵龍飛鳳舞三個字“懸壺洞”旁邊還刻畫了一個傾斜的小瓷瓶,一粒圓滾滾的丹藥正要從瓶口倒出來。
剛到門口就有人過來迎接,是一位長相看起來很和善的矮小老頭,見到辭月華過來,立馬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不久前洞主聽到宗師要來這裡的消息,忙叫老夫來此等候,請跟我來。”
辭月華雖然一直抱著青姿,卻依舊舉止有禮道:“如此,有勞。”
“哈哈哈,宗師客氣了。”
黎卜芥是懸壺洞最擅長外交的長老,知道察言觀色,懂得審時度勢,因此沒有直接往辭月華懷裡的青姿那裡瞧。
行在路上,兩人互相寒暄了幾句,黎卜芥才打開了話匣子。
“敢問宗師蒞臨此處是有何要事啊?”
一路上對方沒有什麼無禮的舉動,且一直笑臉相迎,辭月華倒也沒冷臉。
此刻聽他問起,便淡淡回了一聲:“治病。”
黎卜芥一頓,問道:“這……宗師是有哪裡不舒服了?”
“不是我,是她。”辭月華看了眼懷裡的青姿。
黎卜芥這才將目光看向青姿打量起來。
這就是那個剛收的小弟子,確實是頗受寵愛。
這麼些年來,他還從未見過辭月華與誰這麼親近過。
不過他心裡的想法沒有泄露出來,倒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一般詢問起來:“這孩子是?”
“是我一個小徒。”
黎卜芥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帶著長長的尾音。“恭喜宗師又新得愛徒,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能得宗師這般愛護。”
辭月華微微頷首,不發一言。
黎卜芥倒也沒覺得什麼,畢竟以對方與本門僵硬的關係,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與自己搭話,就已經給足自己麵子了。
辭月華不說話,卻也沒有覺得他煩,於是他便又心安理得的找話題聊。
“之前宗師便收了兩個徒弟,想來都還不錯吧。”
“自然。”
黎卜芥麵上一喜,“沒能得見兩位佳徒的風姿,倒是頗為遺憾。”
“以後有機會自然會見到。”
黎卜芥趕緊點點頭:“宗師說的是,有機會總能遇到。”
他這麼說著,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思念,隻是辭月華師徒二人沒有看到。
青姿雖一直聽著二人說話,目光卻一直在關注著四周。
懸壺洞的規模倒不怎麼大,也就差不多有昆侖山四分之三的樣子,且裡麵沒有山丘,隻有鱗次櫛比的樓閣矮屋,錯落有致,看起來十分熱鬨。
房屋相鄰間種著各種雅致之物,梅蘭竹菊一個不少,一眼看去,就像是從畫中搬運出來的雅士居住的村落。
在房屋之外是一片片藥田,各種藥材都能在這裡找到,偶爾也能看到一兩個弟子在田間小心的侍弄。
“你在看什麼?”辭月華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這裡好漂亮!”青姿目光中帶著驚豔,這個門派裡的人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他們居住的環境是真的很好,又像隱士之家,又像魚米之鄉,怎麼都比昆侖山看起來有人氣,所謂雅俗便是如此。
前世她還真沒看出來這裡有這樣的美景呢!
辭月華也四處看了一眼,也承認這裡確實美好。
黎卜芥聽到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就會欣賞,且吐字清晰,暗道:確實不同凡響。
“哈哈哈,這不過是我們這些與藥草打交道的人的通病罷了,不僅要將它們打理好,周圍的環境也要美美的,這樣,就會讓那些草藥有一種自然生長的安全感,我們也住的舒心。”
說話間,幾人就到了生春閣,懸壺洞主的地方,取自觸手生春。
黎卜芥徑直將兩人帶去了大廳。
“宗師請在此稍作休息,洞主此刻還在與其他長老研究病情,我去向他稟報一番。”
“不著急。”辭月華點點頭,抱著青姿徑自坐下。
青姿從辭月華的懷中出來,在地上鬆快鬆快腿,仰頭一看,正中間掛著一個牌子“懸壺濟世”
青姿在地上稍微抖擻了一下精神就又撲到辭月華腿邊。
“沒想到這懸壺洞這麼看重這義診呢。”
“既然做了,自然就要做好。”
辭月華動作嫻熟的將一旁彆人奉上的茶水在自己的手涼了涼而後送到青姿的嘴邊。
青姿自然錘頭嘬了兩口,而後心滿意足地喟歎一聲。
“這裡的茶真不錯,跟之前師姐催生的茶一個味。”
辭月華也就著茶盞喝了兩口,味道確實差不多。
他低眸看了看,雨後鬆針,是他愛喝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