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藥長老勾唇一笑,又恢複了往日的如沐春風,“我麼,剛接到消息,有疑似傷害秋吟的鬼族出現,我得去將她抓回來啊!”
辭月華聞言,眸光一閃,繼續問道:“這件事為何我不知情?”
禦藥長老好笑地看著他,“你彆忘了你的身份,你的徒弟還是最有嫌疑的那個人呢,為了避嫌,也不會讓你知道這件事的!”
辭月華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不過也沒有再拒絕。到時候給她布下禁製再去看青姿也行,也不算是太麻煩的事。
然而他剛這麼想著,禦藥長老就好像猜到了他的想法,又開口:“對了,忘了告訴你,這鬼族離山門非常近,而且修為不俗,指不定能進入山門傷害秋吟。
她現在對外界沒有絲毫感知力,又手無縛雞之力,你可得看好了,彆讓她被對方給傷到了。
而且……這次幾乎整個山門的高層都會同我一起出去,你在她身旁陪著,若是那鬼族真不長眼衝了過來,你也能順手將她收了,到時候你的徒弟也就得救了!”
辭月華也想到了這一點,唇線崩的筆直,神色凝重,似乎也思索到了這一點的可行性。
待到人都走了以後,辭月華轉身看著安靜坐在一旁如同木偶人的蘇沐秋,眉頭微蹙,“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你又到底看到了什麼?你之前對我說過的我的徒弟不正常,說的是青姿嗎?你那個是時候就發現她身上有鬼氣了嗎?”
可惜對方聽不到,他這一連串的問話都如同石沉大海,沒有翻起一絲波浪。
也不知道為何,越看著蘇沐秋,辭月華心裡越亂,越慌,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可是思索了半天卻又沒有思索出來哪裡不對勁。
他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想著怕是這幾夜沒有休息太過疲累所致,便也沒有再管,隻安安靜靜地坐在蘇沐秋身邊,一邊警惕四周,一邊繼續尋找解決青姿體內鬼氣的方法。
可是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他總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麼,直到——
“仙雲長老,大事不好了!”還沒見到人,便聽到一道慌亂的聲音從老遠傳了進來。
辭月華一凝眸,淩空將殿門打開,將還未到達殿門的弟子帶了進來,厲聲問道:“何事慌張?!”
“大,大牢,青姿,鬼,鬼族!”
辭月華心裡咯噔一聲,一股寒意直衝腦門,這一下終於清醒了過來,是了,他忘了寧因去了那麼久沒回,忘了去看青姿!
他倏地起身就要趕往大牢,剛走了幾步,想起禦藥長老的委托,又回身將蘇沐秋帶上一起趕了過去。
可是這一次還不用他趕去大牢,半道上便見一群人趕往刑罰台!
他直接帶著蘇沐秋轉道往刑罰台走去,遠遠地便見青姿被綁在了高台上的神罰柱上。
她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鬼氣,整個人此刻也痛苦不堪。
而在觀刑台上站著的正是之前說著要去抓鬼族的禦藥長老以及一乾長老與尊主時千秋。
他們一個個都虎視眈眈滿懷戒備地看著被綁起來的青姿。
此刻寧因正跪在下方一下一下地磕頭,苦苦哀求:“尊主,阿青不是鬼族,她也沒有傷害秋吟長老,還請尊主明鑒!”
時千秋冷哼一聲,指著渾身鬼氣的青姿喝道:“你沒看到她滿身的鬼氣嗎?竟敢還在這裡為她求情,你速速離開,本尊還能對你既往不咎!”
寧因使勁搖頭“不,不會的,阿青不會的,這裡麵一定有什麼誤會,還請尊主給阿青一個機會!”
時千秋沒有耐心再她繼續辯論,直接招呼弟子:“你們將她給本尊帶下去!”
寧因努力掙紮,一邊回頭去看青姿。
“青姿”看著自己的師姐為了自己苦苦哀求,心中難過,忍著渾身的疼痛啞聲道:“師姐,你彆求他們,他們蛇鼠一窩,就是想讓我死,不要求他們!”
時千秋冷哼一聲,“好大的口氣,到現在了還敢嘴硬!分明是你自己是鬼族潛進來的奸細,還傷害了秋吟長老,此刻竟倒打一耙,反而來汙蔑我昆侖山!”
青姿也跟著冷哼一聲,“難道不是嗎?你們隻見到我渾身充滿鬼氣,卻看不到我被鬼氣折磨的樣子,你們隻看那所謂的證據,卻不管裡麵那些顯眼的漏洞!能這般不管不顧,一心要我死,隻能說明這一切都是你們的計策!”
時千秋被她這番大言不慚的話給氣笑了,“計策?你有什麼隻得我傾儘一門來算計的?就為了你的那一條命嗎?你可知,你的那一條命在我的眼裡一文不值?!
不過,既然你之前說了你有辦法自證清白,那你就證給我看看,到底在我昆侖山待了這麼些年,也彆怪我不給你機會!”
“那就請尊主將之前的那三名證人帶到!”
“準!”
時千秋說完便看到辭月華帶著蘇沐秋往這邊敢過來。
他看到辭月華過來,麵色一沉,“仙雲你來了!”聲音很淡,也帶著寒意以及一股恨他不爭氣的怒意。
辭月華知道他是在生氣自己隱瞞不報還妄圖包庇,此刻不宜多說惹他生氣,便暫時沒有開口。
他將目光移到禦藥長老的臉上,冷冷看著他,見對方隻揚起一抹笑意,而後將蘇沐秋接了過去,也隻是斂下了眸子,靜靜站在一旁。
他還能說什麼呢?說什麼也都晚了,隻能等青姿自證了清白,自己也才好順嘴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這次沒用多久,三人便被帶了過來,“青姿”冷冷地看著他們,再問了一次:“你們還是保持之前的口供嗎?”
三人看了她一眼,見她滿身黑霧,嚇了一跳,而後看向時千秋道:“仙君,我們不知道你們還來找我們乾什麼,我們該說的都說了,再沒彆的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