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月華沉吟片刻也不再堅持跟著去的想法,道:“那隻狐妖是在受傷的情況下被封印了妖力,你若想要悄無聲息將它救下來也不是沒有辦法。”
青姿眼神一亮,眼巴巴地看向辭月華,等著他指教。
然而辭月華麵上的神色卻不見輕鬆,隻道,“這個方法會在某一天給你帶來大麻煩!”
青姿神色微動,又快速隱下,隻笑得靈動,“那師尊,你會保護弟子嗎?”
沒想到她會這麼問,辭月華看了她一眼,肯定地點頭:“這是自然!”
而後便聽青姿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那就沒什麼事了,隻要師尊站在弟子這邊,弟子還有什麼害怕的呢?”
“還請師尊指教!”
辭月華沒有說話,而是走到青姿麵前伸出兩指按在她的眉間,不多時,一股奇怪卻有些熟悉的感覺從她的心內升起,再然後青姿便覺得身體裡慢慢起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力量不大,但與自己身上的靈力完全不同。
青姿低垂著的眼眸顫了顫,這就是前世最後出現在她身體裡的那股奇怪的力量!
不待她說話,辭月華便先開口了,“那個籠子被下了禁製,隻要你將禁製解開,之後的事情就會簡單了。”
青姿抬頭深深看了辭月華一眼,道:“謝謝師尊,不過,弟子希望等弟子再回來的時候,師尊能給弟子解解惑!”
辭月華唇角微勾,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隻輕輕道:“去吧!”
青姿沒有多停留,斂去自身氣息,一路追著那行人的蹤跡而去。
這裡離萬陽宗並不遠,因此青姿也不敢耽擱,一路飛快,準備在馬車進入宗門之前將狐狸救出來。
出了金陵城,入眼的便是一片白茫茫,地段開闊,清晰可見的足印馬車壓痕一路往前。
青姿沒有追多久便看到了那一片金燦燦的金色旭日袍,在那一片耀眼的金色中,兩抹紅色特彆顯眼,一個是霍鳳行,一個就是被關在籠子裡的九尾狐妖。
此刻沒有人有心思去逗一逗那籠中的狐狸,因為求救失敗,此刻的九尾紅狐周身的氣息更加低沉,兩隻耳朵也毫無聲息地耷拉了下去,眼睛也不願意睜開。
比起在拍賣場的時候更加無精打采。
在它的嘴裡隱隱還有一絲哀戚溢出,不知是為求救失敗,還是為自己的悲哀。
突然,它不知道感覺到了什麼,一雙耳朵登時支楞了起來,原本灰暗的眸子也霎時流光溢彩。
不過它聰明地沒有讓自己造出更大的動靜,而是無聲無息地將自己的腦袋轉了轉,而後定格在後方的某一處。
它這一動靜也並非無人看到,在它耳朵支起的時候,霍鳳行便發現了,見它好像是發現並在尋找著什麼,心裡也暗暗警惕了起來,不動聲色地往後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同樣也沒有發現什麼東西,因此隻裝作不知,神色如常,亦沒有告知隊伍裡的人。
“霍鳳行,你在乾什麼!這麼點路你就敢偷懶!”前方蕭必安見之前隻落後自己兩步的人此刻快落到後尾,不由大喊了一聲,語氣帶著濃濃的趾高氣揚。
霍鳳行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放滿了腳步,忙又快步走了上去。
蕭必安不屑地看了他兩眼,突然就停下來不走了。
他一停,後麵的人也就跟著一停,都不動步了。
霍鳳行額頭青筋跳了跳,不過麵上依舊平靜,“這是做什麼?”
“本少主乏了,要歇一會兒。”說著,他還朝著身後招了招手,立即便有人給他拿了一張凳子供他落座。
霍鳳行皺了皺眉,“此地不宜久留,要休息,回去了有的是機會。”
他心裡一直警惕著,注意著後方的動靜。
雖然他也知道應該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宵小敢來打萬陽宗寶物的主意,但以防萬一,還是儘快回去宗門為好。
奈何蕭必安卻不知道這一點,或者說他此刻壓根就不在意這些,見霍鳳行一副說教的模樣,露出一副很不爽的神情。
“老子就要在這裡休息怎麼了?就憑你也敢來對我說教!霍鳳行,給本少主認清你自己的身份,你隻是本少主身邊的一隻狗,彆我爹他看重你,你就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了!”
見自己說了這麼難聽的話,對方麵上卻不露絲毫怒色,連一點反應也沒有,蕭必安眼裡更是閃過一絲不耐煩,就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讓他很不爽。
思及此,他突然起身一掌將霍鳳行推了個趔趄,語帶諷刺,“你就這麼低賤卑微?以前不是很高傲的樣子麼?怎麼,就為了能留在萬陽宗,什麼都能受得了?嗬,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麼?你現在是一條狗,便永遠是一條狗,永遠也彆想著爬到本少主頭上去!”
霍鳳行低垂著頭,好像什麼也不在意,隻愣愣的盯著自己腳邊的一片雪,聲音沉沉:“我清楚自己的定位,不勞少主費心!”
蕭必安看著這樣的霍鳳行,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他真的是巨討厭這樣的人,嘴上說著不爭不搶,安分守己,卻總是做出些奪人眼球的事,隻要有他在,便永遠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就這樣的行徑還是不爭不搶嗎?
論修為,他總是比他厲害,每每引來一片驚嗬之聲,偏偏還總是一副:不過如此,一般一般,我並不在意的樣子,被人標榜不驕不躁,心性淡泊。
論行事,他總表現得比自己沉穩,心細,一件事兩個人來做,他的總是出彩,得人誇讚,而自己的便是一無是處!
論容貌,他劍眉鳳目,五官突出,輪廓俊美,身姿欣長,門中女弟子,沒幾個不對他抱有幻想,走到哪都吸引彆人的目光。
而自己同他站在一處,即便身份再尊貴,也有些自慚形穢,即便是巴結自己的女弟子也不過是看重自己的身份,可即便是巴結著自己,在他出現的時候,也能讓那些女人眼露精光,頻頻側目!
自己在他的對比下,永遠都黯淡無光,同門能看到的都是他,父親嘴裡誇讚的也是他,甚至無數次將自己同他一起做比較,然後一個被罵,一個被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