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月華心裡一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上前去開門,在看到門外人的時候,笑容凝在了嘴角。
“寧因,你怎麼來了?”
門外來的正是沒有在宗門的寧因,在見到真的是辭月華之後,眼裡流露出一抹驚喜,高興地叫道:“師尊,真的是您,還好弟子沒有找錯。”
相比起對方的興奮,辭月華的反應就很平淡了,讓開了門口走了進去。
“你不是在宗門裡麼,這次觀賽的名額裡也沒有你吧!”
感受到辭月華的冷淡,寧因嘴角的笑意僵了僵,而後又化為溫柔得體毫無心機的笑容。
“弟子不是跟著尊主他們來的,隻是想著師尊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往年都是弟子們陪您過的,今年您不在宗門,弟子怕您獨自一人孤單,便尋了過來。”
辭月華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冷意,獨自坐了下去,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沒想到辭月華會問這句話,寧因袖中的手指倏地攥緊,咬了咬唇道:“弟子在收拾殿裡的時候一打眼便看到了,想來您會來尋阿青,便估摸著您會在這裡,於是便尋了過來。”
辭月華心道:“原來如此!”隨即暗暗埋怨自己沒有將信箋放好。
“那你來此地可有住處?”
寧因掃了眼房間,眼中暗暗閃過一抹嫉恨,而後又目光一亮道:“弟子來得急,到了此地發現很多客棧都不營業了,尚未找到住處。”
辭月華皺了皺眉,“一會兒我要去比試弟子落腳的地方,你隨我一起,今夜在那裡待一夜,明日便早早回去吧。”
寧因聽他這麼說,麵上浮現一絲為難,“這……弟子不在參賽與觀賽名單內,那裡怕是不會允許弟子落榻的。”
辭月華聞言則有些猶豫,一轉頭便看到寧因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眉間更添幾多不耐。
見辭月華不說話,寧因的嘴唇蠕動了兩下,還是開口道:“聽聞之前師尊同阿青都是住在這裡的,不知道弟子能不能在這裡借宿一晚?”
說這句話的時候,寧因麵上揚起一抹嬌俏的笑容,與平日裡的她不同,倒更像是在模仿青姿的姿態。
辭月華移開了目光,隻道:“我去幫你問問這裡可還有空房。”說著起身就要出去。
剛走兩步衣袖便被抓住,辭月華皺眉扭頭看著衣袖上的那隻手,卻見對方一臉受傷的看著自己,抓住衣袖的手不僅沒有鬆,反而捏的更緊。
“你這是作什麼?”辭月華的聲音變得低沉,明顯昭示著自己的不高興。
寧因苦笑一聲,“師尊,您就這麼討厭弟子麼?”
辭月華將自己的袖子從寧因的手中抽回來,淡淡道:“沒有討不討厭,你終歸是我的弟子。”
“既同樣是您的弟子,為何您待我與待青姿卻完全不一樣?”
辭月華道:“你是在對我表達不滿嗎?”
寧因咬咬唇,低聲道:“弟子不敢!”說是這麼說,可是看那神情卻並不是這麼回事,不知情的人一看都會覺得她是受了委屈。
辭月華自然不吃這一套,見她如此做派,冷哼一聲,“若是不滿,不願意留在為師門下,為師可以放你離去!”
寧因聞言猛地抬起頭,似是不可置信地望著辭月華,如何也沒有想到對方為何會用這樣的語氣同自己說話,前世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難道就因為一個青姿嗎?
“她悖逆你時,你關心著她,她討好你時,你的眼裡就完全沒有我的存在了嗎?!!”寧因心裡止不住的怒吼,表情也因為心裡的這一份嫉恨變得扭曲。
“師尊,您,您竟然,竟然要將弟子逐出師門嗎?”寧因的神情似悲似痛,又帶著驚濤駭浪。
“若是你收不住自己的心思,我門下也就容不得你!”這句話算是說的很明白了。
辭月華不傻,特彆是對於那種看情人的眼神尤為犀利。
自己的弟子是以何種目光看待自己,他又如何感覺不到?
以前,隻要不是過分,他都可以選擇忽略,不去計較。
若是能收心好好守著一個作為弟子該有的本分,他又何必去與她為難?
錯就錯在她不僅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還要將其付諸實踐!
辭月華冷淡女色,高不可攀從來不是說說而已,以往對於覬覦他的女人,他不是眼神警告就是視若無睹。
可是現在這個人出現在自己的弟子裡,這就讓他有些接受無能了。
特彆是在對方以為自己近水樓台先得月,忘了自己的本分,隨意插手自己的事,插足自己的生活的時候,便尤其不能忍!
終歸是自己救起來過的孩子,也是自己收的第一個弟子,雖然資質平平,但也是自己想要好好對待的,卻結果變成了這個樣子,讓他如何能不失望?
聽了辭月華的這番說辭,寧因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師尊,您是在說我嗎?可是明明弟子做過的事情青姿也做過,為何您不將這番話給她說一遍?”
聽她將青姿牽扯進來,辭月華的眸光變得銳利:“你扯她作甚,她與你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她做的甚至比我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何您卻獨獨對她不同?!”寧因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尖銳。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辭月華竟然一時之間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見此,寧因又繼續道:“不僅僅是她,還有師尊您!哪怕她剛入山門時對您百般頂撞千般不服,您的注意力都幾乎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