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跟著他們四人一起出去,宋長啟與宋長尉走得是一條路,宋之書去的又是另一條路,身後的眾人便是跟在宋之書後麵去了高處的觀戰台。
所謂文試與武試比的是棋藝與修為。
下方的廣場上,此刻已經擺上了一副巨大的棋盤,宋長啟與宋長尉腳步不停走上棋盤立於棋盤邊緣,相對而立。
青姿見此好奇地問辭月華:“師尊,這麼大的棋盤,他們怎麼下棋啊?”
下方還在對峙中,辭月華沒有收回目光,但也平靜地為青姿解釋了一下:“這棋盤與普通棋盤不同,下棋之人並非是坐在兩邊撚子下棋,而是要身處棋盤之中,以步代棋。”
聞言,青姿又看向棋盤方向,此刻他們已經選好了先後手,宋長啟執白子,宋長尉執黑子,一人立於一方。
觀戰台看得清楚,就見宋長尉一個躍起,在棋盤的三分之二處靠左方向立定,下一刻,在他的足下便拔地而起一個渾身漆黑的小兵。
這畫麵一出,觀戰台上立時一片驚呼聲,顯然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下棋方式。
“圍棋居然還能這樣玩法?”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下棋方式,這清風門可真會玩。”
青姿聞言挑起一邊眉又看向身邊神色淡淡看著場中的辭月華,這些人都不知道這樣的下棋方式,怎麼師尊卻好像很清楚的樣子?
覺察到青姿的視線,辭月華收回目光側向身旁問道:“怎麼了?”
青姿眯了眯眼道:“師尊好像對這種下棋方式很了解?”
辭月華勾唇一笑,給青姿解釋:“這種棋叫做附子棋,也可以稱之為一種陣法或者機關,棋局中人以靈力為驅使,以自身為棋子在裡麵布自己的棋陣,除了下法不同,其餘的其實與圍棋沒什麼兩樣,隻是這種更立體,更直觀,而且……這個也很方便,隻要包圍圈成,其間屬於對方靈力化出的棋子便會瞬間灰飛煙滅,也省了挑揀棋子,更省了眼花繚亂。”
青姿還有不解的地方,她問:“怎麼他們都不認識這個棋子,而且師尊你知道的好清楚。”
辭月華笑笑,目光又轉向場中的棋盤,兩人你來我往,片刻功夫便已經林立了一片的黑白小兵。“其實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現實版的附子棋,我之所以了解,也不過是以前在一本棋譜中見過,隻是一直不知如何造出這種棋盤,倒是沒想到今日竟然在這清風門大飽了眼福。”
青姿了然,難怪了,“所以這清風門還真是不簡單。”
接下來二人便安安靜靜看著下方的棋局,黑白小兵已經占滿了大半棋盤,兩人依舊站在棋盤上方。
宋長啟一躍而起落到其中的一個點上,立即隨著那白色小兵的拔起而上升,而在他的對麵,宋長尉則一臉沉思的模樣,麵色凝重,額上已經出現冷汗,過了好半晌才躍向一處。
然而他不過是剛升起來,下一刻宋長啟便又動了,他嘴角帶著自信的笑容一個飛躍跳到了另一邊,在宋長尉難看的麵色中直升而起,然而還不等宋長尉一張難看的臉緩過來又立馬變得更加難看。
隻見宋長啟剛與他升到一個平麵,他之前下出來的一小片兵人便已經煙消雲散,其間恢複了一片空蕩蕩。
宋長尉的一張臉瞬間變得鐵青,看向宋長啟的眼神也帶著濃濃的不善與不甘。
而宋長啟卻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到你了。”
對於自己親弟弟的背叛,宋長啟心中還是無法釋懷,即便知道前提是因為那個誤會,可是他心裡還是很難接受自小同自己一起長大的弟弟會如此對待自己。
宋長尉咬緊牙關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後專心盯著眼前的棋局,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他不耐煩,若不是為了怕被人看出端倪,他才不會同意這個比試!
未免輸的太慘,宋長尉愣是咬緊牙關儘可能的為自己拖延一點時間,以至於之後落下的棋子更是毫無章法,看得看台上的那些人直搖頭。
“他難不成以為自己將那些小空落滿棋子就能贏?”有人忍不住嘲諷出聲。
也有人忍不住歎息道:“棋品如人品,棋局如人生,這小小一盤棋就能看出來這宋二公子壓根就沒有身為一宗之主的能力,也不知道宋宗主是怎麼想的,明明就已經選定了大公子,結果卻又搞了這麼一出。”
有人讚同地附和:“你說的也是,就是不知道最後一項比試是什麼了,若是這大公子贏了倒還好,若是這二公子贏了,那這清風門的未來堪憂啊!”
果不其然,下方的棋局之中,宋長尉越來越不堪應對,漏洞百出,被宋長啟滅了一片又一片,最終棋局終於走到了死局。
宋長尉丟盔棄甲到最後幾乎滿屏都是宋長尉的白色小兵,而他的黑色小兵竟不足對方半數,皆被困入了死地,壓根不用再看,已經是全軍覆沒的結局。
宋長尉雙手緊握成拳,氣得打鬥,他看向對麵依舊一臉淡然的宋長啟,一字一句蹦出來:“我輸了!”
宋長啟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認輸就好!”
宋長尉心裡又是一股火噴湧而出,他恨恨地瞪著宋長啟道:“你彆得意,後麵,我會讓你哭著求饒!”
然而他的狠話卻並沒有造成任何效果,隻得到了對麵那人給他的一個冷靜平淡卻又無比冷漠的背影。
“文試,宋長啟勝!”負責裁判的長老聲線沒有任何波動地吼出這一句。
文試之後有一刻鐘的休息時間,兩人沒有離開,而是去了各自休息的地方喝了杯茶。
宋長啟在定局已出的時候便往自己的位置走去,心裡也有些沉重,武試,壓根就不用想,他自然不會是宋長尉的而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