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就不那麼凶了,要是你覺得我凶了你,你就懲罰我,不論怎麼罰我都行,就是不準鬨消失。
因為……我再也失去不起了!”
青姿心裡十分酸楚,緩緩走過去,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原來他們二人是互相傾慕的,可是卻一直互不自知,甚至過得跟仇人沒什麼兩樣了,他們究竟錯過了多少啊!前世錯過,今生也生離死彆。
不對,她若是死了,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不應該在那個世界裡嗎?
還是說她的重生從頭到尾都隻不過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隻是為了彌補死前自己的遺憾?
原來她並沒有重生麼?
是了,若是重生,她又如何會出現在這裡?
可是她如今這樣算是怎麼回事?既然灰飛煙滅,她又為何還能在這裡看著師尊,還可以思考這麼多問題?
越想青姿心裡便越是疑惑,她微微抬頭看了眼辭月華的臉,發現對方依舊有些頹廢,也壓根就沒有發現自己。
“師尊,我在這裡,你真的看不到我嗎?我沒有消失,我就在這裡啊!”
很可惜,對方是真的看不到也聽不到她說話,一時間兩人都是一副沮喪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鶴前輩,她的情況怎麼樣?”辭月華顧不得換去自己染血的衣裳,神色焦急地看著對麵的一隻丹頂鶴。
那丹頂鶴倒是沒有著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優雅的扇了扇翅膀,開口:“你就是為了她提前強行開啟了青岩山秘境?”
辭月華也很坦誠,直接點頭,“是還請前輩出手相助。”
“這小娃娃,嘖嘖嘖,也是個命苦的。”丹頂鶴腦袋在青姿上方甩了甩,嘖嘖出聲。
辭月華聞言不由捏緊了拳頭,“前輩,你一定有辦法救她的對不對?”
“自然是有的,她本來就神魂缺失,如今又遭受重創,再被那肆虐的鬼氣傷到肺腑,已經命懸一線了。”
辭月華心頭一緊,沒想到她受得傷竟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嚴重,他忙問丹頂鶴:“鶴前輩,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
丹頂鶴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為今之計最要緊的是將她殘缺的神魂補全,否則將會神魂潰散,倒是即便治好外傷也隻是一具軀殼。”
辭月華一聽,抿抿唇,問丹頂鶴:“可是我這裡隻有她的一部分魂魄,還有一部分需要去尋!”
丹頂鶴沉默了片刻道:“也行,我可以先護住她一陣子,另一部分魂魄你得儘快。”
辭月華立即點頭,“好,那就有勞鶴前輩了!”
丹頂鶴搖了搖頭道:“不過先將你的傷治一下吧,你這用功過度,虧損的厲害。”說著就見他頭上的那抹紅頂散發出耀眼的紅光,他將頭微微一低,那抹紅光便鑽進了辭月華體內。
青姿的那團地魂自己還沒有處理好,需要修為,他也知道自己此刻不能逞強,於是便立即道謝而後便坐下調息,覺得好了兩三分之後就將渡厄召出來。
那團地魂此刻還處於零散狀態,他用自己的靈力將其包裹,一點點將其融合。
一夜的時間過去,辭月華慘白著臉吐出一口濁息,踉蹌起身走到青姿的房間,看著那張陷入昏迷毫無情緒的睡顏,辭月華眼神一暗,其間醞釀著各種複雜的情緒。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她會那樣問自己,原來竟然是這樣的麼?
在將那團地魂修複之後,他竟然看到了那地魂中所存在的記憶,所有關於他們之間的,歡喜,不甘,厭恨以及憎惡。
他在記憶中親眼看到她被誣陷被指認,看到她被自己用淨髓液折磨的死去活來,看到她被綁在誅神柱上被自己冷酷的說出逐出師門,被自己親手挖去靈核廢去修為!
他當初就是這麼對她的嗎?
所以,當初她才會突然想要離開昆侖山,突然對自己那樣的態度,都是因為這些是是嗎?
若是那天自己再回去晚一會兒,她是不是就真的走了?
好像沒什麼可懷疑的,那樣的事情發生在誰的身上,誰都會受不了。
隻是他曾那樣對她,她竟也沒有想著殺他報仇麼?
而更令他坐立難安的是,就在幾天前,她問自己的時候,他說了什麼?
原來他不經意的話竟然就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他竟然做了這麼殘忍的事情,當時她是什麼心情,會不會很失望?
又會不會很害怕?
沒回想一點點,辭月華都很想回到那時將說出這句話的自己掐死!
他伸手溫柔地摸了摸青姿的臉,眼神充滿著寵溺以及愧疚,“你要好起來,我不會用淨髓液給你清除鬼氣了,我們找彆的辦法,我不會再讓你受一絲疼痛的,好不好?”
說完,他將那一隻地魂打入青姿體內,幫助她慢慢融合。
這地魂以經被他淨化,再沒有了之前的那些戾氣,而且也將過來之前的事情給抹去了,知道青姿不願意再要現在之前那樣的地魂,所以他也不想讓青姿記得之前的那些事。
待到青姿氣息平穩之後,辭月華方才鬆了一口氣,而後看向趕過來的丹頂鶴,“鶴前輩,這段時間青姿就靠你護佑了,晚輩會儘快尋回她的另一塊神魂。”
丹頂鶴隨意地扇了扇翅膀,口出人言:“你去吧,這裡不用擔心。”
這邊青姿則一直安心待在辭月華身邊,雖然她總是會疑惑自己之前的經曆到底是不是一場夢,但是現在待在自己的心上人身邊她也很滿足。
她看著他一直天南海北地尋找自己剩餘的靈魂碎片,時不時看她抱著自己的碎片自言自語。
她想過進入到自己的靈魂碎片中去,這樣雖然還是殘缺,但是她也可以在辭月華麵前現行了。
可是幾次嘗試無果,所以青姿暗自猜測或許得等到師尊將那些碎片合成之後方才能夠讓自己重回世間吧。
之後她就那麼跟在辭月華身邊也不知道過了幾年,終於見到他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