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今年二十七歲了!
“師尊。”青姿看著辭月華出來不由出口喚了一聲。
辭月華看著她笑得溫柔繾綣,仿佛要將上輩子缺失的溫柔在這一世統統補上。
“你怎麼出來了?”
青姿等他走過來之後才邁著步子隨他一起走向不遠處的石桌,笑道:“躺的夠久了,也該起來了。”
辭月華輕輕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隻將飯菜往她麵前推了推,便坐在對麵細細看著她,目光如同被暖風拂過,輕輕的,柔柔的。
青姿則一邊喝著粥,一邊裝作不經意地將目光掃過他,心下疑惑不解。
若說師尊真的是恢複了前世的記憶,卻為什麼表現得這麼平靜?
好像除了為人更親和溫柔之外,沒有半點異常的樣子,難不成是她猜錯了?
不過辭月華沒有主動開口說,青姿也就不好開口問,轉而問起了現在最應該關心的事情。
“師尊,現在外麵是個什麼情況?”
辭月華聞言,眼中多了一抹陰鬱,神色也不複方才那般輕鬆,隻是語氣無常地回了一句:“現在外麵很亂。”
青姿也不意外,畢竟之前的事情壓根就沒有平息,那挑起禍亂的兩方人馬啊都沒有被抓出來,自然也就得不到和平。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去?”
聞言,辭月華神色一僵,又很快掩飾過去,含糊道:“你剛醒過來,身體還沒恢複好,等休養一段時間再說。”
青姿則拒絕,“不必,我現在身體好得很,已經完全沒問題了。”
辭月華聞言還想再說什麼就被青姿給攔住了,“師尊,你不用多說什麼,現在的形勢其實我也已經想到了。”
寧因恨她恨得要死,得知她是鬼族的身份又如何會藏著掖著?
而那幫子修士其實哪有那麼多在意事實真相的,都不過是以言傳言,以聽為聽罷了。
在者,在這個節骨眼上,眾人對於鬼族的憤恨更是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哪還有心情去在乎是真是假,隻要被打上勾結鬼族的帽子就足以被萬人討伐,更何況現在出了一個鬼帝後嗣。
此刻那些人隻怕正想著辦法找著自己,而後挫骨揚灰呢。
辭月華道:“所以你現在更不能出去,你的出現隻會讓事態更嚴重。”
“一直躲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有寧因在,他們想來也知道我在這裡了吧?”寧因有前世的記憶,遍地尋不到,又知道青岩山秘境開了,必然不會放過這個地方。現在想必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她現在的藏身之所。
辭月華眼睫下垂,沒有反駁,隻是開口:“他們上不來的。”
“一次不能,兩次呢?無數次呢?即便是有你和鶴前輩在,又能抵擋的了多少次呢?我不出去才會讓他們的反擊情緒更加高漲,與其憋屈地躲在這裡,弟子寧願出去麵對。”
辭月華斷然拒絕道:“不行,你對付不了那麼多人的!”
青姿輕笑,“師尊您忘了?我現在神魂完整,修為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前世他們便那我沒轍,現在就更不能耐我何。大不了我繼續待在我那死亡穀,他們也進不去。”
見他還是垂眸不語,不願意妥協的模樣,青姿又道:“師尊,你彆忘了,你現在可不僅僅是宗師,你現在還是眾仙門的主事。”
“已經不是了。”辭月華輕描淡寫了一句。
青姿一挑眉,不是?不應該啊,前世即便是出了她這樣的孽徒,那些人不還是以師尊馬首是瞻,緊緊抱著他的大腿的麼?
以這些人的尿性,如何能這麼輕易就將他放開?
“不是你,那是誰?水苡仁?”青姿現在隻能想到這個人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辭月華點了下頭。
想來是水苡仁趁著這些時間收服了不少人心,然後再顯露出自己不俗的修為,那些人就轉投對方的懷抱了。
怪不得她聽到鶴前輩說他日日都在她床邊叫她起床呢。
“可,即便你不是主事,你還是昆侖山的宗師呢,你……”
“不是了!”這句話,辭月華聲音低沉,似乎是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沉怒。
這一下青姿是真的愕然了,要知道,宗師之名安在身上可還從來沒有人能輕易給卸下去的,更何況他是昆侖山修為最高之人,即便是彆人要除去他宗師的修為,時千秋也不會同意的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昆侖山現在已經與我沒有半點關係了!”辭月華神色淡淡,絲毫沒注意這番話對自己的小徒弟造成了多大的衝擊。
“怎麼會這樣?”青姿喃喃出聲,不過對方顯然沒有給她解釋的意思。
“可是我還是要出去!”這番話,青姿說的很堅決。
她想的沒錯,即便是躲在這裡也壓根不能抵消那些人想處置她的決心,隻會愈演愈烈,到最後怕是會將鶴前輩也牽扯到這件事中,這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辭月華深深看向青姿,而青姿也堅決地與他對視,良久,終於辭月華敗下了陣。
“好,我陪你一起!”
青姿笑了,“嗯!”
自然是要一起的,她還得保護他呢!
“既然我被打成了鬼族,那麼寧因呢?她與鬼族勾結也算是鐵板釘釘了,總不能沒人管吧?”
提起這個名字,辭月華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道:“她趁機將臟水潑到了你的頭上,打出一個引出幕後真凶的臥底身份,完全洗白,現在已經是宗門裡的紅人了。”
青姿嘲諷一笑,果然不愧是寧因,論心計真是少有人能與她相比。
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青姿也不想再談這些沉重的話題,而是笑眯眯地看向辭月華,眼睛裡閃過一抹狐狸算計。
“師尊,我記得我好像在迷迷糊糊間聽到一句話。”
辭月華說的話還挺多,此刻聽到青姿提起,他一時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一句,於是便謹慎開口:“你說。”
青姿就笑看著他,看得他心裡暗叫不妙。
果然下一刻就聽她開口:“我記得你說隻要我能醒過來,不論我喜歡的人是誰,你都不會反對。現在這句話還算數嗎?”
辭月華麵色一變,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擔心,隻乾咳了一聲,語焉不詳的一筆帶過。
這話他是說過,不過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若這個人是他自己,那自然是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