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月華挑眉,就聽花繁將自己的調查結果說了出來:“我本想著將那些人的家人找出來到時候作為一個證據,可哪想這一查之下,才發現其中的黑暗比我們鬼族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可不僅僅是對那些去懸壺洞義診的人下手,在周邊的那些居民身上也下了狠手,隻是沒有直接取了他們的性命,而是在整個村莊附近布置了偷天換日陣。”
“偷天換日?”辭月華也覺得驚訝。
花繁冷笑著點頭,“你們修仙界的這位玄妙宗師可是在下著一盤大棋啊。”
辭月華心口一跳,突然追問:“除了那裡可還有彆的什麼地方?”
花繁搖頭,“我倒是還想查下去,不過怕是來不及了。”
辭月華抬眼看他,花繁笑笑,“他們已經開始動作了。”
辭月華皺眉,“這麼快?”
花繁點頭,“這幾天他們就是在忙著說服各大仙門的人,也因為有此空隙,我才能查的這麼順利,否則,想要查的這麼深,很難。”
辭月華也明白,水苡仁多難對付,其實他也是經曆過的。
“他們什麼時候動作?”
花繁道:“就在這兩天,而且還是對著昆侖山開刀。”
辭月華點頭,他也能想到,他們如今進不來死亡穀,唯一能做的便是去昆侖山將他與青姿引出來。
“我這邊會注意的,你那邊便對付著朔風等到時機成熟,我們便以前聯手,不過動作要快,拖久了,會驚動下麵。”
至於驚動下麵的誰,兩人不言而喻。
等到花繁走了之後,辭月華才進入房間。
大家都知道他出去是為了什麼,此刻也都在這裡等著辭月華,見到他進來,都抬頭看向他,等著他開口。
辭月華也知道他們的意思,抿了抿唇道:“他們這兩天就會動手,昆侖山首當其衝。”說著,他看了時朗一眼。
時朗聽到這個消息也抿緊了唇瓣。
不論是昆侖山,還是時千秋,時朗其實一直都將他們放在自己的心上,雖然這些日子以來都因為立場不合而有些鬱鬱寡歡,但即便他如今不在昆侖山,也依舊擔憂那邊的情況。
如今知道那些人要對昆侖山動手,他心裡就更擔憂了,隻是以他一己之力根本就無法與那些人對抗,為今之計,便隻有聽師尊的安排了。
他之所以立場的如此果斷,也是因為他知道師尊不會放任昆侖山不管的。
果不其然,辭月華看著他道:“你不用擔心,他們對昆侖山動手也不過就是想將我們逼出來,隻要我們趕到的及時,他們便沒有時間對昆侖山的人動手。”
時朗的心情放輕鬆了些,隻是下一刻,辭月華接下來的話就令他心中一哽。
“我可以保證那些人無法傷害昆侖山的人,但若是他們到時候與那些人狼狽為奸,我不會手軟。”
時朗神色一凜,喉間更是乾澀。
辭月華知道時朗的心情,但是他必須要提前打個預防針。
“你也知道他們仇恨我,更是對青姿起了覬覦之心,特彆是你的父親。我能保證那些人傷害不到他們,可是你能保證你父親他們不會趁機對我或者青姿做些什麼嗎?若隻是犯到我的手上,我可以饒過他,但他若是敢做傷害青姿的事情,即便是你的父親,我也絕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說完辭月華便沒有再說什麼了,他已經言儘於此,餘下來的時間就是要時朗自己有個抉擇,心裡有個決斷。
時朗一臉凝重的垂首沉思,以他父親如今的性子,即便師尊救下了他,隻怕他也不會感激,反而會變本加厲。
思考了半天,他終於還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還望師尊能保昆侖山度過這一場危機,至於我父親,若是他真的做出了什麼傷害您和青姿的事情,不用師尊動手,我自會清理門戶!”
一個人若是恩將仇報,甚至為此不惜害人性命,那他也該付出應有的代價不是?
即便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那也是不可饒恕的。
時朗知道,師尊和青姿其實一直都在給自己父親機會,可是這種機會總不可能給一輩子,若是到時候他真的做了那些令人不齒的事情,他便自己動手!
見他一臉沉重的模樣,辭月華心裡也有些不好受,可是時千秋如今確實就是一顆毒瘤,他不能放任傷害了青姿的人還能好好活下去。
不過動手這種事情,他也不可能正讓時朗動手。
“冤有頭債有主,若是他正要傷害青姿,我不會留情,至於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再說,如今事情未定,你也不必如此糾結。”
時朗心下苦笑,如何能不糾結?
知子莫若父,對於自己的父親,他也同樣了解。
如今他性情大變,之後會做出什麼事情其實大家都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同樣時朗也知道,若是這個人不是自己的父親,師尊根本不可能在自己耳邊幾番提醒,更不可能在了解時千秋如今的為人之後還願意冒險再留他到那個時候。
霍鳳行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可是這驚動整個修仙界得大事卻是已經不等人了。
在第二日日光大盛之時,從各個方向彙聚而來的修士便圍向了昆侖山。
在時千秋出來重掌大局之後,整個昆侖山都處於一個極端低迷的氣氛。
時千秋的修為在辭月華他們離開昆侖山的那一刹那便已經恢複了。
恢複修為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向整個修仙界通報幾人被逐出昆侖山的事情。
然而這件事在整個修仙界卻並沒有冒出半點水花,這讓時千秋心中很是不安,之後便開始修書給五大宗門,想要在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也加固一下同盟。
可是同樣的,幾封書信也同樣猶如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回響。
這幾日,時千秋覺都睡不好,麵色更是陰沉的可怕,心中總有種不妙的預感,直到今天,終於被應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