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自己這一番自己打臉能獲得共鳴,卻沒想到看到的確實水苡仁為首的幾位宗主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他心裡疑惑不解,自然也不會知道水苡仁他們的擔憂。
他們確實在害怕青姿他們會在昆侖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到時候若是被這人狗急跳牆下一個傳播,讓他們這行人裡被瞞著的宗門知道了,隻怕會多生事端。
此時看來,倒是他們多心了,這昆侖山的眾人都還被蒙在鼓裡呢、
不過想來也是,若是時千秋真的知道了青姿的真身,即便無法得到青姿,也會想儘一切辦法巴結上她,又怎麼可能硬氣地將他們逐出師門,就連自己的兒子也絲毫不留情麵。
思及此,有幾位心思淺一些的宗主看向時千秋的目光都帶上了一絲同情。
心裡也暗暗地問了一句:你知道你逐出了什麼神丹妙藥嗎?
水苡仁倒是沒有多表現出什麼神色,而是很乾脆地點頭道:“你們門派確實有錯,也不僅僅是這麼點錯處。當時我懸壺洞的弟子已經八九不離十地指出了他們的身份,可是你們不僅沒有將他們交出來,反而還與我們眾仙門作對保護他們,這一點讓我們諸位同道很是不滿啊。”
水苡仁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還瞥向了一直沉默寡言地坐在人群之外的宋長啟。
這一次宋長啟的清風門也來了,他此刻的心裡也很不平靜,因為當時有清風門的弟子偷偷去了懸壺洞,知道了辭月華與青姿的身份。
而後辭月華與青姿的身份更是被曝的整個修仙界都知道。即便他有心想要護住他們也是不可能的了。
更何況還有長老一直在他耳邊灌輸著陰謀論,這也令他心中不由得起了疑惑。
實在是太巧,清風門當初出事確實就是鬼族的手筆,危急關頭他們出現的也太及時。
宋長尉被滅口的關頭也是他們在場的情況下,也正是在要說出幕後真凶的時候,不得不說,一切的時機都太巧合,讓他們此刻再回想,真的會覺得一切都充斥著陰謀。
所以宋長啟來了,以尋找真相的目的來了這裡。
他想要當麵問問這兩人,問問他們到底與當初的那件事情有沒有關係,問問他們到底是不是一直都在欺騙自己。
此刻聽到水苡仁暗指的話,他的臉上也忍不住浮現一絲赫然。
若是他們與那件事沒有關係,那他做的就是對的。
可……若是他們就是那件事卻的幕後真凶,那他就是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不僅將仇人當做摯友,更是一廂情願的保護了他們,怕是整個天下都找出不他這麼愚蠢的掌門了。
這樣的話,那他還有何顏麵執掌清風門,又有何顏麵下去見自己的父親母親?
不得不說此刻的宋長啟是真的想的有些多,而且想的還都是不好的事情。
或許在他的心中已經先入為主的覺得這一切真的就是辭月華與青姿的陰謀了。
見到了宋長啟臉上的表情,水苡仁暗中嗤笑了一聲,這就是所謂的恩情同盟,又持續了多久?
他倒是想看看到時候辭月華見到這個被自己救下來的清風門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時是個什麼表情。
時千秋也表情訕訕,“當初也是我那不爭氣的逆子被這師徒倆給蒙蔽了,若是做了什麼令諸位不快的事情,我在這裡替他賠罪。”
“嗬嗬嗬,時老尊主這話說的,我們可都知道你那個好兒子可是跟著他那個鬼族師尊一起脫離了昆侖山啊。也不知道你這個賠罪還能有幾分誠意?”
時千秋緊了緊拳頭,立即開口:“都是那孽子被人蒙蔽而不自知,我也等著能將那對師徒緝拿歸案,才能將他扭轉回來。”
“聽時老尊主的話,你這是絲毫不顧與那鬼族的往日情誼了?”張鵬又來了一句。
時千秋沉著臉道:“哪裡來的往日情誼?是我們一直被他蒙在鼓裡,若不是他,我昆侖山又如何會惹來這諸多事端?”
“那看來時老尊主是真的不打算與這鬼族講和了?”
“立場不同,我昆侖山絕不與鬼族同流合汙。”
時千秋的表態很及時,他自認為自己這麼說了,這些人便沒有理由再往自己的身上安加罪名了。
然而這些人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與他談判的,他們不僅要這整個昆侖山除名,還要利用他們引來辭月華呢,又如何會被他輕輕幾句話就帶過?
“時老尊主不會以為就憑這麼幾句話就想將自己的罪名擺脫的一乾二淨吧,當初我們各門各派的弟子在你這昆侖山損失的可有不少呢。”
水苡仁終於開口了,一出口就強硬的給時千秋安上了罪名。
時千秋心下一驚,忙認錯,“是我昆侖山的失誤,還請諸位能給我昆侖山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水苡仁道:“將功贖罪的機會也不是沒有,隻要你能將辭月華帶出來,倒也可以稱得上是將功贖罪了。”
時千秋麵色一變,有些為難地開口:“這……其實不是我不願意將他們找出來,實在是我也不知道他們如今的住處,再者……以我如今與他的關係,隻怕他是不願意聽我的話出來的。”
本來他以為自己這麼說了,這些人會動怒,哪知道他抬頭一看,這些人壓根就沒有絲毫動怒,反而嘴角還帶著笑容。
時千秋心裡正疑惑著,就聽到水苡仁給了他解答,“我倒是有法子能讓他出來,就看你願不願意配合了。”
時千秋沒有多想,忙點頭道:“若是能因此將功贖罪,時某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好得很。”水苡仁撫掌而笑,“時老尊主定能達成所願。”
說完他輕輕擊掌,而後依舊笑得開懷。
時千秋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見之前讓叫的幾個長老此刻皆衣衫不整,衣衫染血地跑了進來。
“尊主,大事不好了,山外的那群弟子攻進來了!”
“什麼???”時千秋一臉駭然,手更是忍不住地抖動了起來。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水苡仁,在見到對方的神色毫無波動得時候才明白過來自己是被他們給耍了。
“玄妙宗師,你這是什麼意思?”時千秋冷聲質問,他事情還沒有做到呢,如今山門若是沒了,那他又如何完成自己的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