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對於昆侖山的人來說過分耳熟了,就連時千秋也抬眼看去,就見人群中躬身走出個狗腿子一樣的奴才,不是戚陽是誰?
時千秋也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陳聲質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怪不得方才他在那一行人中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如今他竟然是從這群人中走了出來,時千秋不蠢,自然也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了。
果然,戚陽此刻看著時千秋的目光已經沒有之前的尊敬了,反而多了絲嘲諷。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時老尊主都知道這個道理,又何須多此一問?”
時千秋被氣得連著咬牙切齒地說了三個好字。
戚陽則繼續道:“其實說起來,咱們現在也算是同盟了,雖然時老尊主此刻的形容確實狼狽了些,不過……你也算是識時務,你的這一計策也確實很妙。好歹我們曾經也是同門,你獻計,我來執行,倒也算是有始有終。”
說完他又諂媚地看著水苡仁,賠著笑小心的詢問:“玄妙宗師以為如何?”
水苡仁很滿意眼前的人識時務,也很乾脆的回了一句:“甚妙,去吧,就交給你了。”
戚陽連連點頭,陰笑著搓手就往那群人走去。
律刑長老最是嫉惡如仇,沒想到自己因為種族偏見趕走了辭月華等人,聽信了戚陽的所言,把這麼一個人放了出來,此刻心裡更是毀得腸子都青了。
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戚陽,更是氣得吐了一口血,“你們兩個賊人!背叛山門,背信棄義,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放過你們!”
戚陽不屑地哼了一聲,“那也是你死後的事情了,現在是我不會放過你。”
說著他伸手掐住了律刑長老的脖子,眸光陰狠,“耶律,當初你風光的時候絲毫麵子不給我,可你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落到我的手裡吧!”
律刑長老呸了他一口,惡狠狠地罵道:“若早知道你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寧願被逐出師門也絕對斷你狗命!”
“哈哈哈哈……”戚陽拍了拍他的臉,“光嘴上說說有什麼用?現在的你就是一個喪家之犬,你就是砧板上的肉,任我宰割。”
律刑長老被戚陽的這句話氣地又吐了一口血,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死死地瞪著他,期望自己的目光能殺人,將眼前這個背信棄義的叛徒戳成篩子。
戚陽當然不怕他這麼看,他又不會少塊肉,而且對付著律刑長老,他有的是辦法!
“你倒是硬氣,就是不知道你的弟子是不是也同你一樣硬氣了。”戚陽陰險的在律刑長老耳邊說道。
律刑長老立即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一臉的警惕,“你想乾什麼?!”
戚陽不看他,而是將目光放到那群弟子身上,突然伸手一指,命令一旁的人:“去把那個人給我抓過來。”
律刑掙紮著扭頭一看,律刑抓的不是彆人,正是他最中意的弟子。
“戚陽,你敢!”律刑長老又吐出一口血,掙紮著怒吼。
“我有什麼不敢?”戚陽又催促了一聲:“帶過來!”
下一刻,一個麵容清秀的青年便被帶到了戚陽的麵前。他掃了那青年一眼,而後對律刑長老道:“耶律,這弟子是你培養來做你的接班人的吧。”
“戚陽,你放了他!有什麼事你衝我來!”律刑長老掙紮的更厲害了。
戚陽嗤笑一聲,“對付你有什麼意思?還是拿你的愛徒開刀更有趣些。”
他扭頭吩咐一旁候著的人,“若要刺激辭月華他們出來,自然是要讓他們看到屍體,不過我卻覺得若是讓他們看到這些弟子的頭,效果會來的更好些。你,吧他的頭給我砍下來。”
“不,不!你住手,你給我住手!”律刑長老更加憤怒了,眼中更是蓄起了淚水。
那名弟子聽了戚陽的話也嚇住了,不停地對律刑喚道:“師尊救我,師尊救我!”
“你放了他,你要殺殺我!”律刑長老雙目圓瞪死死地瞪著戚陽。
戚陽就喜歡看這樣的場麵,聽著律刑長老的話笑道:“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倒是可以考慮留他一個全屍。”
律刑長老麵色一僵,目光定定地看了戚陽半晌。
戚陽也不催他,不急不緩的,就等著他開口,他知道他一定會的。
果然,愛徒之心還是戰勝了律刑長老的尊嚴問題,他雙膝跪地,渾身的氣力仿佛被抽乾,沙啞的聲音從乾澀的喉間溢出:“求……你,我求你,放過他,他從來沒有的罪過你,你恨我,就衝我來,放了他!”
戚陽笑眯眯地點頭,“不錯,倒是挺聽話的。”說話間,他一招手,下一刻,就在律刑長老驚駭的目光中,愛徒一聲沒吭就被那名懸壺洞弟子一刀砍下了頭顱。
那隻頭顱就那麼軲轆軲轆滾到了律刑長老的麵前,雙目暴突,死不瞑目。
“你!你居然,說話不算數!你騙我!!!”律刑長老看著如此刺激的一幕,悲從中來,痛苦地不能自已。
“嗬,我哪裡說話不算話了?我隻說考慮,現在我考慮好了,我不願意留他全屍,我覺得他這個死法能讓你如此痛苦,那就是好的。”
“畜生,你這個畜生!”律刑長老顫抖著手指著他,整個人也猶如風中殘燭,隨時就要熄滅。
“哼,現在這麼說還太早。”說著,戚陽又在人群中指了幾個人,在其餘幾位長老驟然色變的目光中將人給抓了過來。
“一樣。”簡單的兩個字,緊隨著的就是接二連三的骨碌碌聲響。
“戚陽,我要跟你拚命!”一位長老看到自己的得意門生就這麼慘死於刀下屍首分離,再也忍不了,直接就舉著劍朝著戚陽衝了過來。
然而還不待他衝到跟前,一把重劍便從他的背後刺穿了他的心臟,透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