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_妖妃死於一百天後_思兔閱讀 

花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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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一點光都沒有,沒有月亮,沒有星星,黑壓壓的一片,隻有屋子裡的這一點點燭光。

其實這一點點亮光也不明顯,因為疏鶴在這裡,怕被旁人看見,所以燭光放的很遠,遠到映不出她們的影子。

她們說話的聲音也很低,刻意往下壓了,不靠近可能根本聽不見有人說話。

這樣安靜又昏暗的環境,是不是很容易吸引鬼魂的到來

紀姝心神一震,再度凝神往外看去,可是窗外黑糊糊的,什麼也看不清楚了。

倒是疏鶴察覺了她的目光,好奇地也往外看去,什麼都沒看見,便問了一句“你看什麼呢”

紀姝“屋外好像有人。”

疏鶴頓了一下,再度壓低聲音“今晚可能會有人來盯著你,是率了。以後有機會再來找你溝通。”

她站起來,同紀姝告彆,眨眼就憑空消失了。

紀姝也不叫她為難,起身去開門,方便疏鶴出門。

外麵真是暗得驚人,像是一個布口袋,結結實實將天地罩住,又黑又悶。

紀姝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感覺疏鶴應該走了,便回身掩上門,慢慢往前走去。

紀姝其實住在一棟小樓的二樓,走出去還要下樓梯。

夜色太濃重了,她必須扶著欄杆一步一步試探,才能勉強走得平穩。但是她沒打算點燈,因為聽說亡魂會畏懼一切光亮。

樓梯旁邊種了樹,她一個不察,整張臉都撞在了垂下來的樹葉上。

紀姝非常冷靜地將樹葉撥開,然後繼續往下走,下到一樓的時候,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這時倒是勉強能看清一些東西了。

院子隻有一個門,門外有侍衛在守夜。侍衛們也沒閒著聊天,隻是時不時變換一下站立的姿勢。

紀姝轉身去看自己住的地方,她是衛朔派過來的人,所以雖然身份不高,但是也獲得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獨居房間。

這整棟小樓其實都沒人住,她事實上是一個人住了一棟樓,而且這棟樓離秦國師的居所非常非常近。

紀姝不知道這是公事公辦,還是秦國師對她有偏心。

她真的挺看不懂秦歸止的,她每次以為自己看懂他了、能夠略微操縱他的心神了,都要立刻迎來一次吃驚。

驚訝於他竟然對她有意。

驚訝於他明明喜愛她,卻依舊如此內斂。

驚訝於他的喜歡一點都不淺薄,相反,深厚到願意為她而死。

紀姝在黑暗中凝視著自己短暫居留的這座小樓。

二樓的那個房間有極其淺淡的燭火,朦朦朧朧,光暈和黑暗互相滲透,像是一副印象畫。

紀姝記得自己曾經在某個低成本的小遊戲裡認識了一位非常冷門的畫家,那遊戲的製作者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把這位絕大多數人聽都沒聽過的畫家設置成了遊戲引導人。

按常理來說,引導遊戲的應該是個萌妹才對。

但是那位遊戲製作人可能也不期待自己的遊戲能火,非常獨立特行地將遊戲引導人設置成了法國畫家克洛德183洛蘭。

這位畫家早已故去多時,但是這一刻又在一款非常邊緣且小眾的遊戲裡活了過來。

遊戲做的不好,很無聊,難怪不火,紀姝卸載遊戲之前,那位長著亂糟糟蓬鬆假發的法國畫家,在遊戲麵板上獨自說著早就設定好的話

“一幅畫的近景總是令人厭惡,所以畫家們應該把畫的中心放在遠景裡。遠景還不夠,要放在不可捉摸的地方,放在隱藏著假象的夢幻之中。人們唯一的愛就在那裡。”

這棟小樓置身於黑暗之中,那一點燭火基本毫無用處,遠景和近景根本沒有邊境了。可以預見的是,那點燭火也早晚要消失,一切都會墜入黑暗。

紀姝還站在樓前吹著冷風。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為什麼累了一天不去休息。

她覺得自己剛才是真的看見了一個黑影。

但是站在樓前那麼久,她回憶了幾遍,又疑心自己隻是單純把樹枝看錯成了人影。

畢竟世界上總是沒那麼多驚喜。

一個小破遊戲不設計個討喜的萌妹來討好玩家,就是很容易涼。

一個人就算非常喜歡另一個人,兩個人也可能完全沒有任何糾葛。

一個人死亡了就是真的沒了。

世界就是殘忍得那麼純粹。

但是紀姝還是站在夜裡,像個二傻子一樣在吹冷風,等一個理論上來說不可能出現的亡魂。

她很希望能再見秦國師一麵。

紀姝無法預料秦歸止對她會有什麼態度,畢竟這個男人她從來都琢磨不透,不管是玩遊戲的時候,還是穿越之後親身接觸。

她也不知道自己見了他有什麼用,她感覺自己也沒有愛他到發狂,隻算是有些喜歡,沒到恨不得立刻引頸殉情的地步。見麵了不知道說什麼還挺尷尬的,但是她就是想再見他一麵。

可能會告訴他自己的來曆,說我其實也是個亡魂,在我自己的世界,然後才來到這個世界的。對了,在我的世界你是個紙片人哦,而且還巨討厭我。

不知道。她沒想那麼多。

紀姝這些天在同州整理文書,還讀到了這個世界挺多曆史故事。

說前朝的末代皇帝,幼年即位,非常勤奮,想做個好皇帝。但是整個王朝積弊已久,他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多方掣肘,能做的事情也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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