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夢才一時_妖妃死於一百天後_思兔閱讀 

所夢才一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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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首很長的詩,全詩沒有名字,大約當初也隻是隨筆寫來抒發自己難以壓抑的思慕與愛戀,甚至有點流水賬的意思。

“子欲下九幽,但去不須返。以身承子足,渡過冥河岸。

子欲登紫府,但去不須顧。代子受雷噬,擔負戮魂苦。”

“所夢才一時,輾轉又一癡。”“所失為何物所失無非我。”

格律不嚴,也沒什麼具體描寫的內容,甚至文筆都有點拉垮,寫詩的人平日裡一定不怎麼寫類似的抒情詩,隻會一遍一遍地重複著自己熱烈的愛意,說自己願意為她而死,求求神明把所有的苦痛都賜予他,讓她永遠快活,就算死後也有個好歸宿。

一直以來,狂得沒邊的情詩一直不被主流文界所認可,隻有內斂克己的詩句才能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可。

因為癡狂而熱烈的愛意誰都有過一瞬間,那瞬間恨不得為心上人而死,一點也不妨礙日後愛意衰減、相看兩厭。

但是時隔多年,依舊綿延隱忍的深沉愛意卻極為難得,時間是剪斷良緣的短刀,能從尖銳刀鋒下逃出來的人不是幸運,而是能忍受住時間這把刻刀給自己造成的一再傷害,然後死不放手。

文界大家們自然認為後一種要更可貴、更罕見。

可是,顏粲是在一座深埋地底的陵墓之中發現這首詩的。

他從這首詩的第一句摸到最後一句,因為整首詩太長了,顯然第一句和最後一句被刻下的時間相差很久,最後一句的筆跡已經潦草起來,甚至刻痕也遠淺於第一句。

那個在陵墓中摸索著刻下這首詩的人,寫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想必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這詩裡的熱烈與癡狂並不是短暫的、易逝的,它一直留存到了寫詩人生命的終點。

那個寫詩人,他被封入這座陵墓的時候,還是活著的。

他是自願給自己死去的心上人殉葬的。

原本顯得輕薄的癡狂,因為有死亡作為底色,而顯得如此真實。

如果說有什麼比隱忍的愛意力量更大,那就是真實,強硬的真實。

瘋狂和真實這兩個詞,竟然能夠組合在一起。

甚至千年之後,盜墓者找上門來,摸到這些詩句的時候,都驚詫於這字裡行間永不止息的熱血奔湧和狂妄。

絕望的愛意是如此強大,像風吹得烈烈,讓每個人都覺得膽怯。

顏粲下到陵墓裡之前,還提前看過墓主人的生平。

這是位身世傳奇的貴族少女,出身破敗貴族,和妹妹同一日出嫁,但是在大婚時卻不小心搞混了花轎,嫁給了妹妹本該嫁的一位富商。

因為碑文殘缺,顏粲隻能看見前兩句,之後這位貴族少女經曆了什麼、最後又是怎麼死的,完全不知道。

大概是老死的吧。

有一位這麼愛護她的丈夫。

他是如此愛她,以至於不忍心她一個人歸於死亡的陰影,就這麼毅然而然放棄了自己所有生的希望。

隻可惜顏粲沒能找到更多這樁塵封戀情的見證,他下到墓穴之前,這座陵墓已經毀壞得差不多了,隻是後來有修士借這陵墓來藏起自己掠奪來的法寶。

棺槨、整個陵墓的機關、珠寶早就不見了。

已經過去上千年了,想必也已經化成灰了。

隻有這首機緣巧合被保存下來的、留在封閉墓室角落的詩。

甚至連這詩也立刻沒有了,因為顏粲打開了墓室,外麵的空氣湧進來,這些石刻的詩句立刻就化為飛灰,瞬間全不見了。

所欲無故物,焉得不速老。

那個時候顏粲還是個沒見過太多世麵的少年,每日為活下去而奔波,心頭壓著自己的深仇大恨。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這世界上除了“仇恨”和“鄙陋”還有其他東西。

一些濃烈的、甜蜜的、和生死有關、又和生死迥異的東西。

他於是不自覺想到了紀姝。

想起她從漫天的塵沙中急匆匆地向他跑來,無畏他的尖刀,徑直將他抱在懷裡,要將他從死亡邊界拉回來。

“所以”紀姝雖然能夠自然活動了,但是還是被他牢牢扣在懷裡,下巴靠在他肩膀上,發出一個短暫的疑問句。

她剛才見他忽然講起一樁盜墓舊事,還以為這又和剛才她沒理清楚的桃樹李樹有關,於是集中注意力,非常認真嚴肅地認真聽下去。

但是聚精會神聽完全程,紀姝非但沒能理清楚剛才的事情,還更迷糊了。

這和“秦歸止”“顏粲”“銀環”有什麼關係

她實在想不通,於是不得不出聲提問。

顏粲講完自己少年時知慕少艾的經曆,見她聲音軟軟地問了一句,立刻感覺像喝了蜂蜜一樣,覺得自己講情話真是有天賦,有些得意地把她抱得更緊了一點,吧唧又親了她一口。

紀姝“”

顏粲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好好撫摸了一遍,覺得這比接吻好玩多了。

紀姝還以為他親完就願意詳細講解了,結果他玩得不亦樂乎,於是她不得不出聲提醒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可以告訴我嗎”

顏粲“意思就是我一直喜歡你。”

說完他又親了她一口。

紀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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