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橫練!
“來了麼……”
閉目,氣血入體,感知全開。
八凶體災之中的觀神象雖隻是外相層次,但依舊相當於江無夜觀想觀神象,針對感知方麵不眠不休的勤煉了幾十年。
百米方圓,飛蚊振翅,蟲豸起伏,乃至人體心跳,血脈流動……靜心皆可聞。
當然,更重要的是,氣息感知!
寒風撫麵,衣衫獵獵。
黑暗中孤寂一片,唯有祠堂方向傳來些許‘暖意’,醒目異常。
濃霧中,迷迷蒙蒙,渾混沌沌,充斥冰寒,似無他物。
但,陡然!
一道仿佛由無數怨恨憎惡交織而成的氣息曇花一現,轉瞬即逝,沒入深沉黑暗。
江無夜睜開眼,皺眉看向祠堂前門,卻未見任何異常。
這隻詭異,似乎,很是擅長隱藏,且生性警惕,與往常那些稱得上大大咧咧的癲子詭異有很大區彆。
“嘗到了甜頭,我看你能忍多久。”
江無夜冷冷一笑,觀想遊冥龜,再次收斂氣血,乃至氣息,最後,他整個人好似變成一尊雨中雕像,衣衫很快被打透。
……
祠堂,前門。
“老張,你白日做什麼了?怎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瞅你生怕一下子栽地上。”
李老三看著身旁抱著鋤頭杆,眼睛閉閉睜睜,強打精神的張大石,忍不住推了推其肩膀。
“嘶……呼。”
張大石甩了甩腦袋,吸了幾口冷氣,拍拍臉無奈道“我哪知道啊。
回家倒頭就睡,照理說這會應該精神頭充沛,誰知這剛站一會,眼皮直打架,恨不得躺地上就睡,像糟了瘟似的。”
李老三看著說話都哈欠連天,丟了魂般的張大石,苦笑道“行了行了,你小子就是懶驢上磨屎尿多,不行就先進去躺會吧。少你一個也生不了什麼事。”
“那哪行?進去了,我這臉還要不,哎呦……”
張大石白了李老三一眼,話說一半卻捂著肚子齜牙咧嘴罵道“嘶……,娘嘞,老子也沒吃炮仗啊,這突然鬨騰的簡直要人命。”
說著彎腰四下掃了掃,幾米開外,濃霧翻滾,黑沉沉的。
打了個哆嗦,收回目光,又瞅了瞅祠堂,卻又想到祠堂內並未設茅廁。
最後身子一哆嗦,實在疼得厲害,扭頭看向李老三,衝著濃霧努了努嘴,道“三哥,拐個彎就是二嬸家茅廁,陪我去去吧。”
李老三聞言下意識看了眼似深淵般的黑暗,打了個哆嗦,回頭看向張大石。
麵容蒼白,五官扭曲,身子佝僂,乍一看,活似惡鬼。
“哥幾個……”
他轉頭看向祠堂門口的其他人,卻沒一人與他對視,顯然不想摻和。
“哥,親哥,沒事的,就百來米的事。叫一聲大夥都聽得到,我這,快……快露頭了。”
張大石身子躬成了大蝦,身後頭發披散,蓋住了麵容,急得來回走動,聲音都隱隱帶上了哭腔。
“呼……走吧。”
李老三緊了緊衣領,呼出一口白氣,握緊手中的鐮刀,似找到些許安全感,當先向著黑暗中走去。
身後,張大石似已難受得說不出話,彎著身子,看不清麵容,緊緊跟隨。
“老三,大石,有什麼不對就大聲喊,不遠,都聽得到。”
身後,傳來其他守門人的叮囑。
“嗯,曉得了。”
李老三擺擺手,與張大石一同消失在了濃霧中。
“嘶……舒坦!”
茅廁中,飛速蹲下的張大石長長舒了口氣,似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不一會,疼痛稍減。
呼呼……
冷風透過木板縫隙刮進來。
剛剛忘卻的寒冷襲遍張大石全身。
特彆是身後,他總有種心裡毛毛的感覺,黑暗中似一雙眼睛透過縫隙盯著他。
“三哥,麻……麻煩你了。”
越靜,越是瘮得慌,張大石不得不開口打破這份死寂,主動與茅房外的李老三搭話。
“嗯……”
淡淡的回應聲。
若非周圍寂靜一片,張大石都懷疑能不能聽清。
“三哥,嫂子昨天又和你吵架了吧?嘿嘿,是不是還記恨去年我帶你去鎮上香粉胡同的事。”
心中疑惑,張大石又找了個話題,語氣調侃的問了一句。
“嗯……”
門外,依舊是淡淡的聲音,語氣未變絲毫。
咕咚……
張大石心跳一滯,一股寒氣從尾椎骨急速躥上了天靈蓋,某種念頭不由自主浮現腦海。
他下意識吞了口唾沫,哆嗦道“三……三哥,今晚這月亮挺圓啊,嗬嗬。”
“嗯……”
“……”
屋裡屋外。
無聲。
沉默。
寂靜。
噗通、噗通。
狹小空間內,唯有張大石劇烈的心臟跳動聲。
腿,已經麻了。
露在外麵的身體部位更是冷到了骨子裡。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