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_我和梅林分手了[綜]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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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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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梅林沒有見到西裡爾康沃爾的最後一麵。

按照之前的想法,如果沒能把公爵勸說留下,他還是應當去現世一趟。不為彆的,至少,就為這二十年來或遠或近的觀望。

他第一次在夢裡見到西裡爾,還不知道那個懵懂的孩子是誰。那時,西裡爾五歲。

五歲,到二十五歲,正好就是二十年。

粗略一算,他親眼所見的,便是那個人造人青年的一生。

而得他這般認真地觀望的人,除了未來早已寫下的命定之王亞瑟,就隻有西裡爾康沃爾了。

所以才說,於情於理,梅林都該去看一看。

可事實卻是,他沒有去。

公爵頭也不回地離去之時,頭一次被人如此強硬拒絕的夢魘還是坐在湖邊,許久都沒有動,看上去似乎在沉思。

先前躲藏著不願露麵的湖中仙女推擠著從湖中升起,圍在梅林的身邊,伸手戳戳他的背,拽拽他的頭發,好奇地詢問他領來的那個靈魂是誰,來了,又怎麼不留下

“他唔。”

久久未能從震撼中醒來的夢魘想了很久,才給出了一個評價

“是一個,不甘沉寂的靈魂啊。”

說完,他又覺得這麼評價並不貼切,但一時又不知怎麼說更好。

仙女們對梅林的回答並不滿意,鬨了他一陣,討論了一陣悄悄觀察到的陌生靈魂美麗的外表,就無趣地回到了湖裡。

梅林還坐在那兒,隔了半晌才站起來,沿著來時的路返回。

來時撐船的人已經不在了,他自己渡過了沼澤,走進了不久前還和那人一起漫步過的花海。

約好要去看的儘頭之塔仍舊屹立在遠方,宛如星辰碎片的晶石繞著塔身緩緩旋轉。

梅林在塔前停駐,抬頭仰望,心中泛開的不止是唏噓,還是摻雜了更多彆的情緒。

“有這麼明顯嗎”

他忽然自語。

“不是人類的我,就算掩飾得再像,也”

說到一半,梅林又頓住了,全因為他臨時意識到,用“不是人類”這個理由來為自己被徹底看穿做解釋,似乎行不通了。

有一個鮮明的反例在前。

“西裡爾閣下,你果然是最大的特例。無論從過程,還是您本身而言,都讓我感到無比地意外。”

而現在,不管怎麼說,“意外”都要消失了。

變數消失,未來就會按照預期順利地進行,作為推動者的梅林應當高興才對。

可是,也很奇怪。

梅林疑惑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半點近似於欣慰或是歡喜的情緒。

相反,他在樂園中的高塔附近徘徊良久,不明原因地耽誤了那麼久,才動身離開了阿瓦隆。

出去以後,他也沒有直接去那座早已熟悉得不行的城堡,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弟子身邊。

還是少女麵貌的王坐在桌後,油燈的昏暗打在她的臉上,卻顯得那般昏暗。

她剛寫完了一封信,落筆之時,不知怎麼的,從筆尖迸濺出的墨汁汙染了她的袖角。

而此時,呆呆對著信紙發愣的國王終於注意到老師的到來。

阿爾托莉雅抬頭,緊皺著眉頭,眼裡卻透著茫然。

“老師。”她問“總覺得發生了什麼,但又無處可尋,方才,我竟覺得一陣心痛。”

梅林張口,本來應該安慰她,亦或者直接告訴她真相。

可是,話音到底沒有出口,他隻是掃了一眼桌麵,語氣平靜地道“這也是給康沃爾公爵的信剛好,我幫你送過去吧。”

“好的,麻煩你了。”

阿爾托莉雅沒有多想,把信裝起來,封好,便交給到了老師手中。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忽來的念頭,阿爾托莉雅在梅林接過信準備離開之前,突然問了他一句“梅林老師,你經常去見西裡爾閣下,他的身體真的還好嗎”

“”

真是個令人為難的問題啊。

阿爾托莉雅的直覺非常準確,她或許,已經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得到與自己有血緣相連的親人離開的預警了。

梅林沒有回答。在不久之後,她自會知道答案。

繞了這麼大一圈,又在路上磨蹭了一陣,梅林終於帶著信來到了熟悉之地。

他耽誤得似乎太久了些。

到的時候,比他後一步出發的那幾人早已經抵達了。

雖然,他們的“早”,隻是相對而言,真正的情況是,他們仍然來晚了。

那一日,大雨下得異常激烈。

如長線般狹長密集的雨宛如劃破了天空,降在布滿泥濘的大地上,拍打出的鏗鏘聲響就像最悲痛的奏鳴曲。

魔術師戴著鬥篷,站在前方之人不會注意到的暗處,遠望小坡上聚集著的人們。

康沃爾家族世代的歸屬就在這座墓園裡,而沉寂已久的墓園中,終究新添了一方被雨水打濕、幾近看不清其上刻印字跡的墓碑。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那幾人,看身著盔甲和持劍的裝束就知道,他們都是騎士。

然而,備受尊敬的騎士大人們

無論是麵色僵硬的金發騎士,還是偏過臉不看向前方的黑發騎士,亦或者,還有年紀稍小一些的那兩位。

如瀑的大雨打濕了披風,讓水珠布滿直垂向地麵的劍,全身沒有一處乾燥的地方。他們在雨中,一站就是三天,宛若無法移動的雕像,整個人便石化在了真正僵硬不動的墓碑之前。

梅林不欲去探究那幾人此時是什麼心情,那與他無關。

他向來是隻在乎“故事”的結局,而非過程的。

可是,當他也在雨裡站了三天,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都離去之後,一步一步走到那方墓碑前的時候。不久前還讓他疑惑不解的奇怪感情,竟然再度浮現。

不僅浮現了,仿佛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無法理解,他實在不明白。

阿爾托莉雅寫的信已經無人來讀了,梅林把早已被雨水模糊掉至極的無用之紙和他自己帶來的花一起,放在了墓碑前麵的平地上。

“西裡爾康沃爾。”

他再度默念起了這個名字,拿過花的那隻手,不知怎麼就抬起,落在了白袍上的某一角。

指尖所觸碰到的位置,剛好對應了隱隱作痛的心臟假若,夢魘也有心的話。

“直到最後,您好像還想要告訴我什麼我忽略的,我所不知的,我尚未察覺的,您想要提醒我的,到底是什麼呢”

這個疑問,無人應答。

能回答他的金發青年已然被掩埋在了重重泥土之下。

梅林想,他目睹了他盛放,又目睹了他凋零

不,西裡爾康沃爾甚至沒有等到盛放的那一天,就被迫枯萎了。

帶著至今不解的困惑,梅林無聲地離去。

其後發生的事情,大體按照正常的軌跡推進,但其中,還是有不少可讓人悲歎的細節。

梅林依舊以旁觀者的身份遊離在外,那些所謂細微之事,都被他看在眼裡。

康沃爾公爵的病逝,讓全國上下千萬人的悲痛。

除了已經無人可繼承的爵位,還有他十八歲那年由人畫下的一幅畫像,與公爵本人有關其他東西,竟然寥寥無幾,幾乎什麼都沒能留下。

家族傳承下來的財富他一樣都沒有動,全部給了他的姐姐摩根。他的那幾個外甥,也都得到了單獨的禮物。

而這些年來,由他自己經營而來的私人財產,公爵的遺囑上寫著,他把這些東西分給了身邊的每一個人,分量最多的那一份則交給騎士長,讓他用以照顧還留在領地內的難民。

這樣的公爵,如何不讓人悲痛萬分,如何不讓活著的人敬佩

正因如此,即使後來他已然去世了相當長的日子,人們依舊記得他,口中不斷地將公爵的美名傳頌,詩人用詩詞給予他讚美,想來,後世的曆史記載也會有屬於他的濃墨一筆。

再把時間回到還沒有那麼遙遠的現在。

爵位無人在意了,因公爵的死,曾經熱鬨非凡的城堡逐漸變得冷清空蕩。

最先離開的是摩根。她帶走了康沃爾公爵僅有的那副畫像,哦,還有莫德雷德。

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那個女人。

隻有多年後,女人瘋狂的複仇行為暴露之後,摩根的名字才作為可怕的魔女的代表,與支離破碎的亡國一起烙印進曆史長河。

公爵的外甥,無一例外全是後世聞名的圓桌騎士一員的那四人,陰差陽錯地來晚了兩日,沒有見到舅舅的最後一麵。

這數年的時間,他們完全被瞞在鼓裡,根本不知道舅舅的身體在自己離開之後一日日變得那麼糟糕。其中的悔恨和痛苦,自是無處可言。

公爵的葬禮是阿格規文操持的,葬禮後失去主人和管事之人的公爵府的諸多雜事,也是阿格規文依次處理的,其餘三人在沉默中出力幫忙。

悲傷的消息又隔了數日,才傳遞到遠在千裡外的國王陛下耳中。

阿爾托莉雅沒能趕來,她畢竟是一軍統帥,還要警覺敵人的動態,根本無法脫身。

但縱使如此,從未生過病的王仍是大病了一場。

她不知這宛如心被剖掉一塊的劇痛,不止是因為這幾年來一直支持她、信任她的好友死去,還有更深層的原因。而這個原因,等到高文等人回來,她才從阿格規文還有自己的老師口中得以知曉。

原來,西裡爾康沃爾是她同母異父的弟弟。

阿爾托莉雅終於知曉,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她看見等在樹下的金發青年時,心中為何會湧起一股強烈的親切感。

可終究知道得還是太遲了。

公爵的逝去,沒能被時間歲月給埋沒。不論其他,他對生者造成的影響,可以說是相當之大。

阿格規文在他人不曾知曉的時候變得偏激,加赫裡斯遠比以前更加沉默,加雷斯仿佛在那靜立不動的三天三夜裡一下子舍去了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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