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祖宗!
“家主,我們真的不答應他們提出的條件麼?”就在這時,人群中一位年輕男子麵露難色的開口道。
他叫張坤,修為達到練氣期九層,是張家二代族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停下了各自的議論聲,紛紛將目光投向端坐在主位上的儒雅男子。
張子賢眼中閃過一道凜冽的寒芒,他冷冷地看向下方,沉聲道“如果我們答應了,張家就再也沒有翻盤的餘地可言。”
“可是我們已經很難維持目前家族的利益了,就單是武延山的靈脈和靈源礦的爭奪,家族就死了不少修士。”
一位中年男子往前踏步,歎息道。
“沒錯,還有那幾個縣賦稅……”
一位留著山羊胡的男子走了出來,“那些地主和商人見我們張家麵臨這等困境,一個個都將賦稅給延遲了,對我們陽奉陰違,打的幾場仗一點好處都沒撈著。”
或許是矛盾如積月累最終引發抱怨的原因,身後邊的人群又再度小聲議論起來。
漂浮在上空的張逢九聽到這些話,陷入了沉默。
可以想象,他不在的這二十年,張家的局勢是有多麼糟糕。
“子賢,如今的形勢發展到了現在,大哥還是想說你幾句。”
洪亮的嗓音裹挾著一股不小的氣焰,驟然在殿內響起。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止住聲音,他們齊刷刷地朝那偉岸的身影看去。
饒是那人不以家主敬稱,而是直呼名字,也沒有人敢去嗬斥指正他,因為他們知道這已經不是隨便能摻和的地步了。
說不準哪天命就丟了!
聞言,儒雅男子雙眼微眯,輕聲道“不知大哥有何見解。”
隻見一位相貌英俊的男子邁步走出,卓立在人群麵前,他身披寬鬆的貂裘,渾身流露出淩厲的氣勢。
“敖烽。”
張逢九眼見來人,瞳孔猛地一縮。
張敖烽,是他的長子。
“這敖烽怎麼能直呼家主名字?我不是早就立下規矩了麼?”張逢九疑惑的道。
此時看到這番場景,心裡隱隱感到不妙。
他曾經就下令,凡是擔任家主一職,底下的族人無論血緣關係有多親近,都必須采用敬稱。
這是確保家主樹立絕對的威信,防止被一些彆有用心的族人打感情牌鑽了空子,影響決策。
而身為自己的長子,卻不將他爹的話當回事,這是什麼意思?
張敖烽眼中閃過一絲鋒芒,他雙手負後,語氣淡然又蘊含著教訓的口吻,“子賢,你怎麼就那麼固執呢?就是因為聽了你的指示,家族這才死了很多修士。”
說到這裡,這位偉岸的男子嘴角翹一抹弧度,緩緩道“你看看現在這大殿,有多少麵孔已經不在了,你難道就忍心讓大家往火坑裡跳麼?”
“要我說啊,你一開始的決策就有問題,我們應該跟他們和談才對,如果我們按兵不動保留實力,今日這張家就不會少了那麼多骨乾了。”
張敖烽語氣帶著濃濃的痛惜之情,可臉上卻看不出半點悲傷,他徑直來到主位的台階下,目光直視那高坐主位的儒雅男子。
大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
張子賢神色平靜,整個人好似沒有被激怒到般,但他藏在袖袍的手背上卻迸出青筋。
底下的張敖烽輕抬下頜,目光銳利如刀,狠狠地直刺向他端坐在主位上的二弟。
周圍的溫度仿佛升高了,不少年輕族人怔怔地看著這一切,不知如何是好。
而有些資曆較老的族人,眼神閃爍,心中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
過了半晌,張敖烽側過臉,仿佛在向後邊的人群示意著。
“我同意敖烽長老的話,家主,你是不是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過錯了呢?”
人群中,驟然響起一道強烈的質問聲,如鋒利的劍刃直指向張子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