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賢仿佛毫不在意似的,坐在客位上,臉色淡然地看了過去,眸低不經意間掠過一抹亮光。
不得不說,這些年不參與任何爭鬥的蘇家,可謂是安靜平穩,彆人都在內耗,而他們反而總體實力還提升了一些。
蘇家光是在場的築基修士,除了蘇誌卿,數量就多達十二位之多。
張阡塵和張浩然兩人靜立在一旁,也在暗暗地觀察著。
蘇霄玉見其情形,步履輕緩地去到父親的那邊,整個人神情淡漠。
“哼,張家主看來還是對我成見頗深。”蘇誌卿語氣變得冰寒了幾分,目光如劍般地注視著儒雅男子。
氣氛一下凝固了起來,在場的人們都不由得屏住呼吸。
張子賢唇角一勾,他來這本就再不像當年一樣姿態卑微那般,自然在言語上也不會太過客氣。
“蘇家主莫氣,張某也隻是踏上寶地,內心有感而發罷了。”他笑了笑,語氣輕鬆隨意。
蘇誌卿眸色更冷,“廢話不多說,今日特地登門拜訪,所為何事?該不會又是那許家和沈家?”
沒有多餘的寒暄,直接將話給挑明了,意思不言而喻。
張子賢淡然地吐出話語,“此次為的是大事,跟那兩家無關。”
此話一出,蘇家的族人們都猛然一怔,覺得很是不解,畢竟這些年欺壓你們最大的不就是許,沈兩家嗎?
你們之所以來,不就是為了聯合蘇家共同抗敵好緩解壓力?
既然不是為了這兩家,那今日究竟是來做什麼?
不僅是蘇家那邊的人感到疑惑,就連張子賢這邊的族人也是滿腹疑問,感到不能理解。
張落第內心暗道“許,沈兩家還不是大事?那這大事是指……”
蘇誌卿眸低閃過一抹精光,他定定地看著那儒雅男子的臉上神情,腦海正在快速地轉動,思量這背後之事。
半晌後,一個勢力的名字浮現在心頭,驚得他瞳孔急驟地收縮。
難不成是?!
蘇誌卿臉色沉了下來,嘴角泛起冷笑,“張家主,你該不會是指那太虛宗?”
太虛宗!
所有人聞之,內心大震,紛紛將目光聚焦在那位一臉淡然的儒雅男子。
張子賢輕輕地點頭,語氣平靜道“正是,我這次找你來,是希望咱們兩家聯合在一起對抗太虛宗。”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蘇霄玉神情錯愕,看向好友的眼神中蘊含著不敢置信之意。
就連蘇誌卿都被這話晃了晃心神,半晌後盯著張子賢,眼裡含著一絲悲憫和譏諷,嘴裡嘲弄道“張家主,你莫不是失心瘋了?”
這話就很不客氣了,讓在場的張家族人眼皮一跳,胸腔內升起了怒意。
“你說笑了,張某好的很。”張子賢微笑道。
“我看你就是失心瘋了!我還以為你來我這又是想要尋求幫助對付許,沈兩家,沒想到你竟然是要對付這背後的太虛宗!”
蘇誌卿額頭青筋一跳,手掌猛地將桌案拍得粉碎,霍地站起身來,語氣激烈地道。
見家主生氣,所有蘇家的長老都心頭一顫,看向張子賢等人的目光中含著悲憫之色。
張落第死死地盯著在場的局勢,稍有異動就會立刻出手。
身旁的張浩然不禁緊張起來,手心裡滲出了汗水。
張子賢沒有被嚇到,反而是神情輕鬆,“蘇家主彆激動,我可沒有尋你半點開心的意思。”
“你沒有尋我開心?笑話!”蘇誌卿雙眼綻放出冷電,寒聲道。
原以為你們張家因為溪煙山一戰取得信心,就想著借此來讓我們出力支援幫你們對抗許,沈兩家。
可沒想到的是,你們竟然大言不慚到要對付這背後的龐然大物!
“你們張家被許,沈兩家打壓得極慘,就因為打了場勝戰就沾沾自喜,以為可以扭轉局麵,殊不知自己都自身難保。”
蘇誌卿冷笑幾聲,“你們連原本的產業都無法從這兩家手裡奪走了,又有何實力談迎戰太虛宗?真是不自量力。”
這些話譏諷之意儘顯,讓在場的人們臉色一變。
蘇家的族人們臉色冷漠,他們心中更是對張子賢的話嗤之以鼻,對自己家主所說的覺得道理很對。
你們張家都這樣了,竟然還想直接跳過兩家,轉而對付更為強大的太虛宗?
真是荒誕至極!
張落第和張浩然以及那些隨行的家族骨乾,神情皆是流露出憤怒之意。
反觀張子賢,卻還是一臉的雲淡風輕,“沒錯,你說的很對,那如果張家能從此力壓許,沈兩家呢?”
什麼?!
蘇誌卿的呼吸微微一滯,他瞪大眼睛看著張子賢,懷疑耳朵聽錯一般。
張兄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蘇霄玉內心震驚,眼中充滿疑惑不解之色。
在他的印象裡,他的這位好友端穩持重,不像是會亂說胡話的人,怎麼這次卻……
眾人皆是大驚,紛紛對張子賢的這番狂話表示不解。
至於張落第等人,則是神情自得,隱隱有幾分傲然流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