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冰冷的肅殺聲帶著戲謔之意,在這兩人的耳畔中響起。
那位手握大錘的長老,眼前一花,便感受到洶湧的氣浪朝自己拍打來。
嘶嘶嘶……
淩冽的戟刃在空氣中留下了尖銳的嘯音,拖曳出長長的璀璨亮光。
“不好!”
那位長老連忙持錘而擋,雙腿下沉如老樹紮根地麵。
在他的身上,渾厚的黑氣嫋嫋升起。
咚!
戟刃撞擊在大錘上,震顫出低沉的顫音。
這股借有黑馬衝勢的力量,一下子將張浩然的攻擊提升了許多。
隻聽到哇的一聲,這位健碩的男子吐出大口的黑血,滿臉的駭然。
他的身子也由於慣性朝後方倒滑而出,雙腳如同犁地一般,足足留了兩行有半尺深的溝壑。
見到這一幕,張浩然便要再度地發起攻勢。
在他的耳邊,淒厲的呼嘯風響起。
嗖嗖嗖……
一道道黑色劍氣裹挾著凜然劍意,齊唰唰地朝他飛襲來。
放眼望去,仿佛是黑色的浪潮一般。
在上方,一道腳踩飛劍的陰鷙男子,雙眼漆黑一片,渾身冒著令人膽寒的邪氣。
“有意思。”
張浩然眸色一凝,控製著戰馬朝前方衝去。
他的長戟,灌注了全身的法力,綻放出浩大的威能。
這一人一馬,所攜帶的氣勢勢不可擋。
轟隆隆……
紫色的巨大戟刃隱然成型,一路硬生生地撞滅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劍氣。
“哼!”
張浩然持戟對準前方的人影,胯下的戰馬邁開四蹄急速地奔騰著,其聲勢可稱得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這道黑色的浪潮被這一人一馬強勢地破開,許多劍氣化作一片片虛無的空氣。
“嘗嘗我這招!”
這位陰鷙男子黑發亂舞,雙手結印。
一個層層疊疊的黑環從麵前浮現而出,縈繞出一縷縷邪性的黑氣。
轟……
一道寬約十丈的黑色巨劍陡然激射,卷起強勁爆裂的狂風。
張浩然看著眼前的一幕,臉色巋然不動。
他還是堅定手握戟刃對準前方,胯下的戰馬也埋頭衝刺著。
當兩者接觸到一起時,立刻就引起了崩炸之景。
黑色的巨劍,發生了肉眼可見的大麵積破碎,碎片四散地濺落,又急速地消散而去。
而這紫光戟刃,也僅僅隻是有些暗淡。
但在張浩然的不斷加持下,依然勢頭充足。
“殺!”
一道石破天驚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發出。
那位陰鷙男子臉色大變,就要腳踩飛劍拉開距離。
可是,已經晚了。
一人一馬從地麵上高高地躍起,宛如一抹衝天的流光很快就來到麵前。
噗嗤……
戟刃深深地沒入到胸膛,流淌出腥臭的黑血。
在半空中,張浩然看著被貫穿在戟刃上的邪修,眼神冰冷。
“呃呃……”
陰鷙男子神情痛苦,眼睛瞪大,他感到生命力在快速地流逝。
“死去吧。”
張浩然將長戟大力地一揮,直接將這具軀體給甩飛了出去,其中爆發的刃氣所帶絞爛了生機。
當一人一馬落地時,距離十幾米的地方,一道鮮血淋漓的屍體也落到地上,掀起縷縷的塵灰。
當注意到對方看過來時,這位手握大錘的強壯男子,內心打退堂鼓。
他明白,自己的實力根本就對此人構不了威脅。
該死!早知道去埋伏彆的築基修士,偏偏遇到這樣的對手。
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這手握古銅大錘的男子連忙轉身,就要另一邊遁逃而去。
就在離開原地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時,一道洪亮的嗓音響起。
“謔,你也玩錘呐?”
聽到這話,手握大錘的男子偏過頭,瞳孔猛地一縮。
在他的視野內,一把赤紅色的巨錘朝自己飛來。
錘身上,既裹挾著磅礴雄渾的威能,又夾雜著狂沙漫天的勢頭。
但在這其中,宛如還挾帶著一種地底轟隆隆滾動的浩瀚岩漿。
“誰!”
他迫不得已停下腳步,用儘全身的力量手持大錘阻擋。
轟!
蘊含著強大力道的赤紅色巨錘,同樣撞擊在另一個錘狀物上。
兩者接觸,便震起轟然大響聲。
“噗……”
本就受了傷勢的高大男子,在承受這樣的衝擊下,立刻就臉色煞白,口中噴出一股鮮血。
他的身形倒滑而去,隨後以錘搶地勉強地立住。
“哎呀,這同樣是玩錘的,你咋是這個德行?”
洪亮的嗓音響起,帶著嘲諷之意。
隻見一位身軀挺拔的男子踏步而來,他剛毅的臉龐浮現出笑意。
張鴻毅,也離築基後期隻差一步之遙。
他的赤隕錘在經曆過煉器師提升後,達到了三品中階的層次。
“你……你……”
這位太虛宗的長老臉色慘白,他身上連升騰的黑氣,都在呈現出隱隱散滅的趨勢。
怎麼這張家的修士,都是這般強悍的存在。
這道法門的長老,他又不是沒殺過。
之前順風順水,怎麼一遇到張家的長老就全變了。
“行了行了,多喘兩口氣,然後可以去死吧。”
張鴻毅手握赤隕錘,右腳往前一踏就衝殺而去。
一股迅猛的狂暴沙塵之勢,轟隆隆地席卷向對方,其中所蘊含的磅礴厚重好似一座小山。
“不……”
這個手拿大錘的邪修,直接就被撞得支離破碎。
整副軀體,裡麵的所有骨頭都粉碎如沫,血液都被擠壓得一滴不剩。
這個皮囊鬆鬆散散,遍布一個個凹陷的坑印。
當砸落在地的時候,完全看不出曾經的樣子了。
張鴻毅將錘子扛著肩上,將視線投降不遠處的一人一馬。
他笑了笑,朝其伸出了大拇指。
坐在馬背上的張浩然,微笑點頭示意。
而胯下的這頭黑馬,它鼻孔噴出兩股白氣,屁股後邊的馬尾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