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月所化神女走到他麵前,這次,太陰元胎便沒有反應,腦後月相也收攏起來消失不見。
辜月笑了一聲“小狐狸,你難得來一次,不能叫你白來。”
她伸出手指在宮夢弼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宮夢弼就好似被人從水下頂出水麵,從水中浮出來。
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了。
“就這一口酒,我醉了一整夜?”
宮夢弼呼出一口氣,“好大的酒勁。”
但緩過神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他的閉上眼睛,隻覺得靈台豐盈,靈神壯大,讓他有一種可以破體而出,直衝雲霄的錯覺。
他將玉甕收好,進了受月樓,將窗戶封好,在泰山娘娘的神牌前嘗試了一下。
靈神從體內躍出,化作一道煙氣,在泰山娘娘的神牌前緩緩聚攏,仍舊是宮夢弼的模樣。
這是與以往魂魄離體不一樣的感覺,以往身披七品天衣,故而能往來天狐院自由自在。
但如今即便收起天衣,也依舊能感受到無拘無束,不再畏懼風吹雨打。
宮夢弼站在窗戶邊,看向窗外,隻覺得外麵如同火爐一般,令人心中生畏。
“不會吧……”宮夢弼喃喃自語,“我記得六品是修煉靈神,靈神能避開日光出竅,如常人一般行動,便算是六品了。”
“七品變人,然後煉神,煉神有成,得成六品。”
宮夢弼思索著,“廣寒飛仙酒確實有煉神之功,但也不至於這樣強吧,是辜月神?”
宮夢弼心中生疑,但辜月的印記還留在靈台之中,懸掛在祈願樹上,如同一枚玉盤,上麵落著一顆金星。
看來這個問題,還是要去請教一下黃博士。
修成六品這樣容易,讓宮夢弼都隱隱有些擔憂。修行之事並不一味圖快,走得快固然重要,但若是不夠穩當,爬得越高,就越容易被風吹倒。
宮夢弼把廣寒飛仙酒小心收起來,終於明白為什麼這酒的名字稱作“廣寒飛仙”。因為哪怕並非修行太陰之道,飲了此酒也能進入月宮。
不論是月之精華,還是月中之神,都是機緣。哪怕什麼機緣也沒有撞到,也能借著這個機會感悟神遊的奧妙。
黃博士對這酒讚不絕口,義兄康胖子為了釀成此酒請了灶神現身,生生把灶神灌醉了才釀成。
月中之瓊華,灶神之仙方,共同造就了這一味仙釀。
宮夢弼定了定神,運轉奔月法,便發覺辜月所贈的印記讓他對月亮的感應又變強了。
至少在冬月,他的法力、他能從月中借來的法力,要遠遠超過他以往的極限。
“感謝辜月神。”
把肉身留在受月樓,點亮了受月樓的狐文,以免被人闖進來把肉身盜走。
宮夢弼捧著小金爐,將金爐當中的煙氣化為霞衣擋住頭頂的太陽,便化作一縷清風,到了狐狸坡。
從受月樓到狐狸坡,不過須臾之間。
神遊之妙,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