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魔?”沈山有些困惑。
“妖魔之輩,所過之處便生出災劫的,就是災魔。”雷博陽道“我一個人對付不了,得去請明甫兄一起來了。”
沈山便高興起來“許久不曾見狐仙風姿了。”
雷博陽道“你們在城裡待著不要出去,水魔被我所傷,也許會狂性大發,城中好歹有城隍護著,不會出大事。”
說著話,雷博陽便把身上已經被水魔割爛的衣服裹了裹,縱身一躍,消失在沈山的眼中。
雷博陽哪怕不來蘭蔭山,宮夢弼也是要去湯溪一趟的。
他送給沈山的護身玉佩被觸動,玉佩沒有完全碎掉,說明擋住了劫難。但無論如何,他都得去看看。
沈山與他關係匪淺,又是他請沈山去賑災,若是賑災不成,反而把沈山搭進去,宮夢弼得內疚死。
雷博陽來尋宮夢弼的時候,宮夢弼正在雕刻另外一枚玉佩,順著玉石的紋理雕刻成雙月同天的景象,東山月並西山月,彆有一番妙趣。
陳戛玉看著雷博陽這破破爛爛的衣服,就擔心道“你遇到難纏的對手了?”
雷博陽道“是災魔。”
陳戛玉和宮夢弼都看了過來,三人的目光交錯著,便明白了彼此所想。
陳戛玉道“子陽受災神法所製,將自己煉成災魔,我還沒有找到幕後黑手,如今竟然又來一個。”
宮夢弼站起身來,將雙月佩上的玉屑吹去,道“這絕非偶然了,有人在刻意培養災魔。”
“先是鼠災,又是水災,是不是還有旱災、風災、火災、蝗災?”
“何等居心,何其惡毒!”
雷博陽道“我一個人對付不了那水魔,所以來請你們了。”
“走吧,義不容辭。”宮夢弼駕風而行,雷博陽和陳戛玉緊隨其後,往湯溪而去。
雷博陽道“今日我同那水魔照過麵,那是一條蠃魚,身披鐵甲,刀槍不入,肋生雙翼,迅疾無比。我以智慧劍斬它靈神,傷了它的魂魄,它以鐵翼斬我,險些將我劈成兩段。”
蠃魚,魚身而鳥翼,音如鴛鴦,見則其邑大水。
陳戛玉就上來翻他的衣裳,被他捏住後脖頸,化作一隻純黃色的狸貓摟在懷中。
陳戛玉順著他的胳膊爬到他的肩上,半趴在他的腦袋上,敲打道“傷勢如何了?”
雷博陽道“我金身法沒破,已經好了。”
宮夢弼道“水中作戰不是我的強項,我們可以試一試,若是不行,莪就去請幾個朋友來。”
幾人落在湯溪縣城,最先驚動的反而是城隍。
縣城隍隻有七品,一下子落下來兩個六品的修行人,立刻就讓他坐立難安了。
城隍自己不敢居危牆之下,差遣了左右判官前來問詢。
左右判官姿態放得極低,問道“二位有道高人不知為何駕臨本縣,倒叫人惶恐。”
宮夢弼問道“湯溪水患,水妖食人,你們壓不住,也不上告郡城隍嗎?”
判官苦笑道“並非我們不想去,而是去不了。已經派了好些個小鬼報信,出了城就死了。城隍大人不能輕動,我們又出不去,如今隻能困守。”
宮夢弼道“那就請稟報你家大人,我們便是為了水妖而來,請他不必擔憂。”
判官便喜笑顏開,依言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