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聊齋開始做狐仙!
鴟鴞館的首座已經不是西麻山,而是當日派遣陰魂窺探,結果被宮夢弼一眼看殺的蕭老鬼。
蕭老鬼乃是一個富家翁的模樣,有些許富態,慈眉善目,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有一種年邁的豁達感。
劉犇坐在宮夢弼身邊,向他使了個眼色,小聲道“這就是蕭老鬼,修行六品,如今最得臨川王看重。”
劉犇希望宮夢弼留下來的最大原因也是因為蕭老鬼已經威脅到了西麻山的地位。雖然西麻山背後乃是宗派,西麻山的掌門也是六品,但畢竟不如六品修行的道人親自投效、以供驅使。
若是宮夢弼能留下來,那就能一舉壓過蕭老鬼,成為鴟鴞館的首座。
宮夢弼看了一眼,便心中一跳,莫名其妙生出一種危機感,他低頭看了看手背,手背上的寒毛已經豎了起來。
宮夢弼修行到如今,通天法功不可沒。
如今陰神日遊,由虛化實,通天法如同呼吸一般成為了他的一部分,好比目能視、耳能聞、鼻能嗅,通天法化入他的陰神,他的感應隨著他的目光,他的探索,他的感知運轉,頗有些神而明之的意味。
因此這蕭老鬼看似六品,還在他手中不聲不響的吃了一個暗虧,但宮夢弼卻感覺到了危險。
一種讓他寒毛直豎的危險。
宮夢弼臉色不變,目光已經從蕭老鬼身上移了下來。
蕭老鬼似有所覺,轉過頭去看宮夢弼的時候,他已經順著劉犇的介紹,再看對麵重明館的人了。
蕭老鬼沒有看出什麼特殊之處,便收回了目光。
劉犇道“師祖,重明館這幾個,彆的無需在意,隻有兩個要小心,一個是穹隆觀的楊東維,鐵竹道人施大法師的親傳弟子,不可小覷,另外一個是玉津和尚,寒山寺的首座,破壁禪師的弟子。”
楊東維是一個年輕的道士,長得白白淨淨,眼中頗有些天真純淨,倒不像個出家人,更像是未經世事的富家公子。
玉津和尚和他就全然相反,這個青年僧人麵相冷硬,一看就不好接觸,看向鴟鴞館的眾人也絕算不上客氣。
這兩位都是六品修行,師出名門,如今在重明館任職。
除此二人之外,重明館中的修士也人才濟濟,比鴟鴞館要多得多。
重明館的人看不過鴟鴞館,認為對方是媚上惑主的邪道,鴟鴞館同樣看不上重明館,覺得對方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兩方對視著,就見空氣逐漸扭曲起來,當中數道法力暗自交鋒,生出微弱的火焰和電芒。
玉津和尚率先出手,目標正是看起來來頭不小的宮夢弼。
他身子未動,但一道無形禪光掃向宮夢弼的頭顱。
這無形禪光如同琉璃水晶,使出來肉眼難辨,法眼難堪,但在宮夢弼眼中,這禪光好似琉璃映日,水晶飛虹,生出五色虹霞,直奔他的麵門而來。
宮夢弼的死魚眼看向玉津和尚,一道無聲的鬼嘯從他身上響起,虛空中仿佛生出無數哀嚎的扭曲的麵孔,朝著無形禪光撲了過去。
哢嚓一聲,禪光破碎,鬼嘯消散。
淡金色的光屑飛舞著向下墜落,淺黑的陰氣招搖著向上逸散。
乃是平分秋色。
但玉津和尚卻眉頭一豎,道“邪魔外道!”
小和尚就要拍案而起。
隻聽蕭老鬼笑嗬嗬道“好了好了。今日是臨川王生辰,大家都是同僚,何必窩裡相鬥?都歇歇火,不要衝撞了幾位殿下,驚擾了諸位官員。”
玉津和尚看向蕭老鬼,眼中幾乎要放怒火來,但楊東維伸手拉了拉他,他便強壓著怒氣,冷哼一聲,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