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衡正躺在床上摔東西,見著太湖神進來,立刻哭鬨道“父王,你一定要為我做主!”
他四肢、胸腹都是鎮妖釘留下的創口,臉色白得嚇人,但精神卻亢奮極了,“那妖狐這樣對我,你快發兵攻打神景宮,把他妖狐捉拿歸案!”
啪!
太湖神打了他一巴掌。
都衡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太湖神,臉上哭鬨的表情尚且扭曲著,又被驚愕代替了。
“孽障!你盜走太湖神尊,將鎮湖寶物遺失,你可知一旦被人告上天庭,你我都要上天牢走一遭?”
“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玩物喪誌。不過一枚寶珠,舍給那狐妖了就舍了,我府庫中那樣多的寶珠還不夠你把玩嗎?為了一顆赤珠便鬨出這樣的笑話,傳揚出去,整個太湖水府都要成為笑柄。”
太湖神看著都衡那不爭氣的樣子,氣道“為了你這逆子,我今日去神景宮伏低做小、賠禮道歉,那狐妖才肯給麵子,將太湖神尊歸還,否則還不知道要鬨出什麼事。”
“如今那捆龍索也在妖狐手中,日後我見了那妖狐還要低頭禮讓,退避三舍。這都是你的功勞!”
“逆子,我告訴你,日後不許你再去觸那妖狐的黴頭。你給我留在水府好好反省,三年之內不許出宮。”
太湖神拂袖而去,留下都衡捂著臉頰,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中滿是恨意。
都衡被禁足水府,金庭大仙便過了幾日安生的日子。
神景宮中的道人儘心侍奉,在人間浪蕩的白象龍也帶著一身的淫氣回來了,本來要上門來拜訪,被金庭大仙趕了出去。
白象龍悻悻而歸,回了金黿島之後,聽聞三千歲賦閒在家,便提著禮物去看他。
他同三千歲抱怨道“那狐妖好不知人情,我上門拜訪,他卻嫌我身上淫氣重,讓我散散味再去。有這樣的說話嗎?”
三千歲聽了這名字就眉頭直跳,道“這狐妖可是了不得的煞星,你在人間廝混了這些時日,卻不知他在太湖闖出多大的名頭來。”
三千歲把他縱龍行凶、隻身赴宴、懲戒都衡的事情說出來,聽得白象龍咋舌不已,道“他做出這些事,太湖神竟也容得?”
三千歲苦笑道“這就是他的本事了,是我看走了眼,他這樣的妖王,確實是有資格挑剔。”
白象龍道“哎呀,金庭大仙乃是我的至交,我確實不該擾了他的清淨。老丞相,倒是你,怎麼就賦閒在家了?”
三千歲指了指他的鼻子,道“我看你不是關心我賦閒不賦閒,是關心生意還做不做得成吧?”
白象龍嬉笑道“在商言商,老丞相做采造,自然是內外互通,方便了我們不假,不也肥了您老人家嗎?如今不做采造了,那生意的路子……”
三千歲笑了一聲,道“我在水府做了兩千多年的丞相了,小子,你說我還有沒有路子?”
白象龍立刻就親昵起來,道“老丞相,你可說好了要賣我一支布雨旗的,你瞧瞧,我這次可把你想要的靈藥都搜羅來了。”
白象龍取出藥囊,露出其中數種靈藥,當中最珍貴的,乃是一株紫芝。
三千歲便把藥囊收了,取出布雨旗,道“你可藏好了,不要亂顯擺。”
白象龍道“老丞相放心,你我相識多年,你豈能不知道我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