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微取來藥餌和清露給宥寬服下,解了他一身疲乏,放鬆了他的精神,他便很快入睡了。
白夫人同二位女仙說了幾句話,就帶著金庭大仙進了廬舍,把黑龍留在外麵。
金庭大仙看著白夫人,道“我此前還一直在想玉麵何來,今日才見了姐姐,也算了了我一個心願。”
白夫人同他一起坐下,借著清茶解乏。白夫人草草收拾了一下,隻換了一身衣裳,收拾了一下頭發,將麵上的臟汙擦乾淨,就露出非比尋常的美麗和溫婉。
白夫人道“你在我麵前提起薛道情,可見不是對我一無所知,怎麼又說這話?”
金庭大仙伸出手來,手中法力化作煙霞,便成了薛道情曾經給玉麵狐所作的畫作,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對白夫人的了解隻有這幅畫。
白夫人失笑,道“原來是這樣。”
她倒是十分坦然,也並不覺得難以啟齒,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薛道情是世上少有的男兒,我們狐狸,總有些情情愛愛的幻想,隻可惜有緣無份,他真正傾慕的人不是我。”
她說得這樣坦然,便知她拿得起放得下。
金庭大仙道“回頭我講這幅畫還給姐姐。”
白夫人擺了擺手,道“你自己留著吧,給我我留著也不是,毀了也不是,徒增煩惱。”
掠過此事不提,白夫人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也許我能為你解答一些。”
金庭大仙毫不猶豫指了指玉女祠。
白夫人道“此處原本是神女當年修行時的洞府,已經有很多年不曾使用了。是後人在此修建了玉女祠,供奉玉女,才有了一段緣分。”
“畢竟供奉著神女,放著不管也不是事,我便受神女之命,尋來了黃瑾、謝微,傳她們神女舊日衣缽,她們便在此結廬修行,看護著玉女祠。”
金庭大仙問道“她們不知道神女如今在天狐院嗎?”
白夫人搖了搖頭,道“神女是神女,玉女是玉女,也不必混為一談。”
金庭大仙倒是很理解。
宮夢弼是宮夢弼,馬慶吉是馬慶吉,金庭大仙是金庭大仙。
有一份香火情在,就已經足夠了。
宮夢弼又指了指臉上的玉麵。
白夫人就將斬鏡花傳授給了金庭大仙,道“若無必要,還是不要用的好。修行乃是煉假成真,若是亂用此神通,混淆了真假,找不到真正的月亮,便功虧一簣了。”
宮夢弼又問道“我那外甥……”
白夫人苦笑一聲,道“比你想的簡單一些,我並非有意拜入天家,是實在機緣巧合。”
隻是問及各種機緣,白夫人卻不願多談了,想來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金庭大仙道“我在太湖有要事要辦,還需姐姐為我留住這身份。”
白夫人道“你叫我姐姐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且放心,你就是我玉泉山的人。”
金庭大仙道“多謝姐姐,等我辦完此事,便可將玉麵歸還。”
白夫人露出複雜的神色來,道“我斬鏡花也是為了修行。如今修行未成,暫時還用不上玉麵,你待我好好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