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前輩!”
鐵琛的聲音喚醒了采雷官,采雷官搖了搖頭,道“不用管他,今時不同往日,他自己找死,那就隨他去吧。”
鐵琛點了點頭,道“前輩,等師尊出關,代我向他問好。”
采雷官不耐煩地吹起寒氣,把這珍珠吹到金庭大仙的丹氣下,道“你自己問吧。”
那丹氣如同明月周遊,散發著璀璨的光芒。鐵琛不禁想念起神景宮,想念起這金殿中無窮的月華,恭恭敬敬對著那丹氣道“師尊安好。”
那丹氣自然也不能回答,那珍珠也無法長久。
隻是問一句安好,便法力耗儘,落在采雷官麵前。
采雷官伸出爪子捏住這顆珍珠,眼中閃爍著幽幽的光采。這顆珍珠已經無用了,采雷官隨手一拋,便砸在簷下的監察使頭上。
衝靖被砸了一痛,他正看著采月官祭煉法器,卻被暗器所傷,撿起來一看,確實一顆渾圓飽滿的珍珠,品質上佳。
衝靖也不嫌棄,摸了摸被砸紅了的腦袋,看向采雷官,道“你送我的啊?謝謝了。”
就高高興興把珍珠塞進口袋,準備明天磨成珍珠粉入藥。
采雷官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追逐著丹氣,繼續思索著鐵琛的事情。
又過了一個月,金庭大仙出關了。
陽春三月,正是好風景,但金庭大仙卻並不怎麼開心。
西洞庭山是好風景,有龍則靈,風雨順遂。但太湖之外,已經很久沒有下雨了。
上一次雨水,還是年節之時下的一場雪。自那之後,便再無滴雨落下。
風雨不出太湖,是太湖之神不去岸上下雨。
即便沒有神靈,天地自然,也會彙聚風雲,降下雨水,隻是不如神明庇佑那般風調雨順而已。
如今不是太湖神不下雨,是天不下雨。
天地唏噓,大塊噫氣,宮夢弼抬頭望去,都是一片躁氣。
又是旱災,且從早春開始就旱起來了。
蒼龍抬首,心火放光。這乾旱,就不知何時才能止住了。
當日有錢塘君東海布雨,乾坤雨落,但如今錢塘君飛升天界,又有誰能有這樣大的本事來一解災禍呢?
金庭大仙還需在姑蘇停留,即便他離了姑蘇前往東海,也沒有錢塘君的本事。
采雷官察覺到了他的不快,小心翼翼問道“大仙修行可是不順?”
金庭大仙道“能有什麼不順,一切順遂。”
修行之上,他確實一切順遂。采月官每日幫他祭煉月相儀,除她之外,還有地府之中不斷隔空傳來咒法,加持在月相儀之上。
不論是明月還是月孛,都是太陰顯化,能統率妖鬼邪神,能製陰宮死籍,能伏十方之魔。
十萬陰兵祭煉,不僅僅是法力加持,更是臣服太陰,受其製約,以成太陰氣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