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貺大王高興起來,看向金庭大仙,道“賢弟,你要這天卷,我也傳你了。我借你麵相一用,你卻不肯,不是這個道理吧。”
金庭大仙沉吟道“確實不是這個道理,那就請大大王施法,也讓我觀摩觀摩你的神通。”
通貺大王大笑一聲,伸手一抓,便將庭中一個鬼神抓到麵前。
那鬼神驚叫一聲,跪在通貺大王麵前,道“大王饒命!”
通貺大王道“誒,不是要你的命,是賜你一場造化。”
“抬起頭來!”
那鬼神不能違抗,抬起頭來,露出俊秀的臉。隻是這臉也是相不對心,乃是後天所成。
通貺大王伸手在那鬼神的麵上一撫,那鬼神的麵貌便消失了。與之一同變化的,還有他的命數。
通貺大王倒是很聽勸告,在改麵相的時候,就將命數一同改了。
那鬼神麵上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命數也幾同於無,成了個無命之人。
金庭大仙在一邊旁觀,窺探著通貺大王的道法,與天卷一一印證。
通貺大王兩隻眼睛看向金庭大仙,而後又看回到那張空白的麵孔上,他運轉神通,撥弄著手中鬼神的命數。
那鬼神的麵孔不斷變化,命數也在不斷變化。
慢慢的,他的臉就變得與金庭大仙有幾分相似。他的命數,借著金庭大仙就在身邊的氣機,也變得有幾分相似。
但就在那麵孔完全變成金庭大仙的時候,便忽然如同打翻了硯台一般,濃重的墨色迅速攪亂了種種顏色。
通貺大王臉色一變,奮力維持著,試圖把這墨色拭去,這鬼神的麵孔一變再變,最終隻與金庭大仙略有幾分相似,而命格,則更不知所雲。
通貺大王看著自己的作品,雖然是照著臨摹,已經有了原作在前,最終卻隻是一個異常拙劣的仿作。
看似有幾分相像,實則半點不能沾惹。
通貺大王看了看原作,頓時心中生出怒火,伸手一捏,這鬼神的腦袋便和麵孔一樣,化作灰去。
通貺大王終究沒有饒過他的命。
金庭大仙沒有惱怒的意思,反而道“是我想差了。我等的命數早已難測,大大王借著我的氣機去改他的命數,但他終究不是我,所以難以成功。倒不如隻留一個皮相,起碼還能存下來。”
金庭大仙若是此前不點破,通貺大王好美色,皮相好也就罷了。
但他點破之後,通貺大王若再隻看皮相,自己都覺得過不去心裡這關,便擺了擺手,道“罷了,隻是皮相有什麼用,還不如畫皮的功夫。”
通貺大王意興闌珊,再看這滿園的美人,許多都隻是他隨手所作的麵相,命格並不能全然對上,有許多不和諧之處。
倒是那些原本就是美人的鬼神,怎麼看都順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