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男女老少不同的麵孔,卻也在眼神中藏著相近的灰色。
是皈依,也是歸一。
鄒錦抽了一口旱煙,煙袋鍋冒著熱氣,白煙從他口中吹出來,打著旋兒落入歸一大陣之中,便再也消失不見。糔
鄒錦修有一口混元氣,憑借著一杆煙槍能施展無窮道法,便好似黃池老怪憑借黃沙演法一般,這一口煙氣並非隻是煙氣,更是神通道法。
他老邁的麵龐難免生出些許詭譎,他看向歸一大陣,但話卻是對著黃池老怪說的“師弟,如今我收元教家大業大,不同以往,你在宣州的洞府也毀了,不如回到歙州來,與我們共同經營聖教。有教眾供奉三元五寶,也絕不會比你自己修行來得慢。”
黃池老怪隻覺得心中驚跳,靈台動搖。
他自己還沒有這樣的本事能夠覺察警示,是展大判官留在他體內的符印在瘋狂示警。
黃池老怪本想順著他的話接下去,卻突然福至心靈,斷然拒絕道“休想。”
鄒錦眯起了眼睛,但黃池老怪心中的警兆卻漸漸降低了。
隻聽這位衰老的師兄咳嗽一聲,道“倔驢。當初不想讓你走,你偏要走,如今想要你回來,你偏不回。”糔
黃池老怪隻是冷哼一聲,道“何必說這些,收元教是你們的,我自去尋我的出路。”
申軼男道“同門師兄弟,說話不該這樣絕情。”
鄒錦歎了一口氣,道“師娘說的是。”
他轉過話頭,道“如今歸一大陣已經就位,隻等各位道友登場了。”
申軼男眼睛不動不搖,輕聲道“各位道友一片戒心,未必肯入陣,先以法器誘之,引他們再起一陣,到時候二陣相連,才不會脫逃。”
鄒錦道“我省得。”
鄒錦指揮著一個個收元教教眾取出布陣的法器,散落在火龍尖上,這些法器其實並不算什麼,隻是以收元教的神通祭煉了,因此可以一窺收元教的功法。糔
於這些同道而言,白撿來的,還能窺探收元教的寶物,便是賺的,不會有人拒絕。
不久,就陸續有同道降臨火龍尖。
火龍尖上靈光閃爍,在雲霧之中出沒遊走。
歸一大陣已經藏在火龍尖的地下,黃池老怪出了不少力,他隻將毒砂祭起,鑽入土中,便化土為塵,將歸一大陣掩蓋在土砂之下,不露一點氣機。
來得同道越多,火龍尖的氣象便越深。
山中煙雲變幻莫測,種種神通光華不定,照得一片光怪陸離。
等到該來的人都來得差不多,申軼男便立在眾人之中,聲音清脆悅耳,頭上的金冠搖曳,有釵環碰撞的悅耳聲音。糔
“各位道友同聚火龍尖,乃是我歙州盛事,小小五通,外道邪神,膽敢染指歙州、欺淩同道,必將被我等驅逐。”
“諸位,我將往去見那五通猖神,還請諸位演練神通,為我在後方壓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