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猖神運轉神通,便化作鬼神之相,麵上的神相忽地脫落,仿佛一張人皮麵具一般,落在通惠大王的神像上。
那猖神立刻萎靡下去,失去了神相,便道行、法力、精氣儘數枯竭,幾乎連人形都難以維持,不斷變換著身上的本相——是一頭豺狼。
水部將軍也在帳中隨侍,以往做這事的時候其實並沒有什麼感覺,他們一切都是五通神賦予,而今神相被五通神取走,自然就會變成這副模樣。
為五通奉獻,以自身為犧牲,應當是崇高。葤
但如今再看來,卻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更覺得心底生出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但全然不敢表露,甚至不敢細想,因為通惠大王已然借著這人麵降臨了。
金庭大仙躬身道“恭迎大王。”
通惠大王的神像活了過來,伸手揉了揉木頭變化的太陽穴,道“金庭,你有何事驚擾我?”
金庭大仙便將歙州的變故和盤托出,道“事情生了變故,我思來想去,也隻能是那黃池老怪從中作梗。但事已至此,刺客之道,恐難再為,隻能與他們硬碰硬鬥過一場了。”
通惠大王目光沉凝,緩緩推算著,很輕易便推算出了勝機,便道“若是不願意投效,便儘數殺光。”
金庭大仙點了點頭,道“我會在晦日攻打火龍尖,還需大王相助。”
通惠大王立刻明白了他的打算,道“我會令天部猖神、地部猖神助你,此戰絕不許敗。”葤
金庭大仙道“隻會勝,不會敗。”
通惠大王點了點頭,而後那神像又化作木頭,覆蓋上在木頭上的人麵脫落下來,依然黯淡無光。但那水部猖神卻如同搶食的野狗一般,衝上去便將那人麵小心附在自己的臉上。
有了這人麵,重獲神相,這猖神才緩了過來,隻是道行大降、法力大減,又不知多少年才能修持回來了。
水部將軍眼中閃爍著凶光,看著那野狗一樣的猖神,心中的怨毒一點一點滋養起來。
金庭大仙道“隻待天時了。”
水部將軍微微受驚,應道“隻是這些時日要格外小心,那火龍尖的妖人必不會坐視我等在此屯兵不動。”
金庭大仙道“無妨,演練陣勢,他們敢來,便叫他們有來無回。”葤
水部將軍便匆匆出了中帳,到了帳外,才壓製不住心中的戾氣和恐懼,狠狠喘了一口粗氣,才將心中怨毒壓了下去。
水部將軍主持大陣,立刻便有層層霧氣籠罩了碧水河。鬼神之氣、山河之氣交彙在一起,那猖神屯兵之所,便仿佛鬼域一般,化作另外一個世界。
金庭大仙坐鎮其中,運轉著水輪,勾連了五通大陣,水輪轉動,映照虛空,也確確實實借著鬼神之力衍化了神域。
他雖然行仙道,但借助五通大法、鬼神之力,也不是不能行神道。
在這碧水河畔,神域的天穹是無窮無儘的煙雲,層層疊疊,變幻莫測。
而神域之下,則是水中沙渚。碧水圍攏在沙渚周圍,如同明鏡一般通徹。
金庭大仙借著鬼神之力化身鬼神,粗略的領會著神道的奇妙。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