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門外看過去,但被霞姑擋住了,霞姑側著臉透過門縫向外看去,不知何時,夜裡站著一個白色的影子,用一雙貪婪的眼睛看著她。
霞姑擋住金王孫,眉頭微蹙,反手將門砰的一聲合上。
一夜無話。
第二日,金王孫正在書館教書,忽然闖進來一夥大漢,又打又砸,把學生全都趕了出去,還在金王孫的臉上打了一拳。
金王孫眼冒金星,臉上立刻就腫了,嘴裡滿是血腥氣,他掙紮著,道“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怎麼敢闖入民宅,隨便打人?”
從那大漢之中走出來一個白衣白冠的偉岸男子,他低著頭看向金王孫,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昨晚在你房裡休息的女子並非是人?”
金王孫心中一跳,旋即大聲叫道“胡說八道,哪有什麼女子,你怎麼敢血口噴人!”
那白衣男子見他不識相,不由得動怒,雙目變換,如同蛇瞳,道“我親眼所見,你敢抵賴?我明白告訴你,那女子不是你能享用的,今夜她若再來找你,你把這個給她喝了。”
他手中突兀地出現了一個藥瓶,被他放在金王孫身邊的桌子上。
“如若不從,我不僅要將你和妖魅私通的消息遍傳姑蘇,還讓你今生今世不得安寧!”
金王孫被他的蛇瞳和突然出現的藥瓶嚇呆了,抓著他的大漢將他摜在地上打了滾,便跟著那白衣男子化作一陣風消失了。
“金王孫,我會一直盯著你,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未來,好好想一想。”
那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耳邊不斷回響,金王孫渾渾噩噩,心中恐懼極了,他環視著被砸得亂七八糟的書館,整個人頭暈目眩,最終,目光落在了那個藥瓶上。
夜幕降臨。
金王孫備好了酒菜,失魂落魄一般,在書齋默默等待。
很快,就有敲門聲響起。
他腳步沉重,仿佛深陷在泥潭當中,每一步都要把他的勇氣和力氣耗儘。
他打開門,門外是霞姑擔憂的臉。霞姑道“我來的時候看到書館好像被砸了,發生了什麼?”
她看著金王孫的臉,金王孫連忙低頭側臉,卻還是被她看見,她小心翼翼撫摸著金王孫的臉頰,道“你被人打了?”
金王孫含糊道“是一夥無賴挑事,不礙事,明日請人來收拾收拾就好了。”
霞姑道“書館收拾收拾就好了,但你的臉被人打了,明日可好不了。”
她牽著金王孫到了燈下,借著燈光看他臉上青紫了一大片,看起來又醜又可憐,不由得憐惜道“痛不痛?”
金王孫把她的手握在手裡,道“本來是痛的,你一說就不痛了。”
他說著,眼裡不知為什麼,就有了淚光,道“霞姑,夜裡冷,先飲一杯酒吧。”
“隻是實在抱歉,今晚不能留你。飲完了這杯,你就先走吧,書館被人砸了,我的朋友約好了今晚來看我。”
他將酒杯塞進霞姑手裡,道“我敬你一杯。”
金王孫也端起酒杯與霞姑碰了一下,霞姑看著手中的酒,定定地看著他,輕聲道“好。”
兩人舉杯共飲,傾盞無餘。
金王孫催促道“快走吧,快走吧。”
一邊說著,一邊推著她往外走。
霞姑無奈,被他推著出了門,還沒有來得及離開,便看到書館裡已經被七八個蒼衣、青衣的漢子圍住,為首的便白衣白冠,一身水氣,大笑道“你走不了了。”
那白衣男子看向金王孫,道“小子,你乾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