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聊齋開始做狐仙!
五通神得到消息的時候,姑蘇的暴雨已經淹沒了河麵,雨水在路麵上奔流湧動。
這樣大的陣仗原本不可能發生,但大城隍不在姑蘇,就使得太湖龍神鑽了空檔。城隍廟的幾大判官焦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沒有人敢去攖其雷霆之怒。
這發瘋的老龍攪動風雲、召起雷霆,整個姑蘇都被雨幕覆蓋,不出一時三刻,都要淹沒在決天之水中。
水井之下,從井口灌進來的雨水並不算多,但奄奄一息的都衡卻感受到了希望。
都衡的眼睛亮了起來,試圖高聲呼救,但早已被骨刃剖開的下頜和喉嚨卻沒有辦法發出龍吟。
那身著百鱗衣的漢子目中露出擔憂,道“大當家,怎麼下了這樣大的雨?”
白象龍道“這是老龍在找人。他以風雨為耳目,搜天索地,要找兒子哩。”
那漢子反而鬆了一口氣,道“大當家選了一個好地方。”
白象龍沒有回答他,卻問都衡,道“殿下以為如何?若非殿下告訴我龍神的本事,我也不會尋到這樣的絕天地的好地方。”
都衡眼裡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老龍王能驅使風雨為耳目的事情,正是他吹噓給白象龍聽的。如今是深陷泥沼,風不能進、雨不能淹,老龍王也尋不到他,可謂倒持太阿,授人以柄。
白象龍看著都衡痛苦和懊悔的表情,心中感到饜足,那懸浮在二人中間的龍珠已經落在白象龍身前,隻需片刻,便能斷絕與都衡的聯係,成為白象龍的寶珠。
“乃父神通雖廣,卻填不滿這一口井。”白象龍悠悠道“大城隍坐鎮姑蘇,豈會容他放肆?”
白象龍並不知道大城隍已經不姑蘇,但事實卻的確與他料想的一般,隨著轟隆一聲雷響,傾盆大雨驟然停滯。
天還是陰的,但雨已經停了。
坐井不能觀天,白象龍行功到了關鍵時刻,還沒有將龍珠收歸己用,更不會自絕生路。
因此他也看不見姑蘇上空猶如倒懸的千山萬壑一般的黑色濃雲之中,太湖老龍龍首人身,吞吐風雲、噴吐雷霆的可怖身姿。
而在老龍對麵,五個鬼神當空而立,一個巨大的虛幻輪盤緩緩旋轉,水車一般將無量水氣擾動,周流不息,循環往複。
整座天空被分割成兩塊,一塊伴隨著太湖老龍的呼吸起風雲,一塊伴隨著水輪流轉不休。
那陰雲碰撞,無窮的電光噴湧而出,仿佛億萬神針天降,雷聲震耳欲聾。
通惠大王執掌水輪,也作為五通神的智囊,在雷霆之中高呼道“太湖龍神,何故發此雷霆之怒,降災姑蘇百姓?”
那老龍身邊雷火縱橫,在他神衣外閃爍著灼目的光輝,將老龍猙獰又憤怒的麵孔以種種角度、重重陰影示現五人眼前。老龍怒道“五通神,我正要尋你們!我兒都衡,為汝等麾下小妖、金黿島島主白象龍所擄,命在旦夕,你們還不給我個交待!”
通惠大王露出幾分異色,白象龍的野心他是知道的,以蛇虺之身求真龍之望,充滿了野心和貪欲。這樣的人通惠大王麾下不是沒有,水部將軍湯解同樣蛇虺化龍,同樣野心勃勃。
通惠大王並不排斥這樣的下屬,越是有野心,越是有貪欲,便越容易控製。他本以為這是第二個湯解,卻沒想到白象龍的野心和膽子竟然這樣大,不僅僅野心大,還真差點給他做成了!
隻可惜上方山和利濟龍尊擁有共同的利益,不可能為了小小白象龍開罪利濟龍尊。
通惠大王道“此事是我等禦下不嚴,還請龍尊息怒,我立刻派人去查,一定將殿下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老龍道“我兒命垂一線,要麼你們立刻將他尋來,要麼我自己動手!”
通惠大王皺了皺眉,向身後吩咐一聲,從他們影子裡便影影綽綽鑽出無數五猖神,鴉群一樣飛入姑蘇,四處搜尋白象龍的身影。
但可惜的是,白象龍準備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金庭大仙一句拱火,便讓白象龍知道上方山絕非可以托付性命的地方,就更不願為他們所打擾。
他用的是自己太湖金黿島的舊部,事先清理了首尾,不惜傷上加傷,把上方山的記號抹去了。一則是他越虛弱,他從都衡那裡得到的就越多,二則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在事成之後逃離,根本不願意留下可供追蹤的痕跡。
通惠大王甚至試圖以宿命通去尋白象龍,卻也沒有功成。白象龍盜取了都衡的龍氣、龍珠,命格大變,還沒有定型,宿命通看不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