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聊齋開始做狐仙!
馬均濟再見宮夢弼,自然是止不住的歡喜。
作為一個窮困潦倒連鬼都不怕的書生,日子過得有多拮據自然不用說,是受到宮夢弼的禮遇,才逐漸好起來,不必再為漏雨的房子和單薄的衣裳煩神,不必再為下一頓的吃食和難尋的生計困擾。
對馬均濟來說,這是知遇之恩。
他這邊還想著寧采臣和許伯恭,遺憾他們未能赴宴,那邊宮夢弼就笑道「稍等片刻,他們馬上就到。」
說話間,就見風聲響起,樹影搖動,院中泥土忽地噴出一團濃烈的黃氣。
那黃氣繚繞著,又迅速收攏,化作黃長夏的鬼神之相。那鬼神之相極為高大,披著一件鬥篷,山巒和土地的紋樣仿佛在他的鬥篷上生長了出來。
黃長夏的鬥篷打開,露出身前並肩而立、雙眼緊閉的寧采臣和許伯恭。這兩個人仿佛是從岩洞中鑽了出來,感受到了外界的天光。
黃長夏道「寧先生、許先生,可以睜眼了。」
寧采臣和許伯恭這才睜開眼睛,回頭再看,黃先生站在他們的身後,已經收斂了鬼神之相,看起來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身著黃衣的寬厚男子。
「黃先生好本事。」
黃先生微微一笑,道「小手段罷了,寧先生、許先生,看那邊。」
寧采臣和許伯恭向黃長夏示意的方向看過去,便瞧見向他招手的馬均濟和滿是笑意的宮夢弼。
寧采臣大喜道「狐仙!」
他激動上前和宮夢弼擁抱了一下,道「許久未見,我真是掛念你啊。」
宮夢弼笑道「我又何嘗不掛念你呢?」
再看許伯恭,也高興道「許兄如今看起來也精神多了。」
許伯恭笑了起來,道「寄身山野,教化野狐,情誌紓解了,自然沒有那樣鬱鬱寡歡了。」
宮夢弼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他看得見許伯恭心底的火焰並沒有熄滅,憤懣之情雖然因為教化野狐而好轉了許多,但是要實現他的理想抱負,隻怕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該請的人都已經請到,宮夢弼便請眾人落座。
而後指了指頭頂的明月,道「久彆重逢,且與我共飲一杯。」
那明月之中,便有煙氣浮現,化作幾個狐侍女來為眾人斟酒。
北來大仙泰然受了,寧采臣三位先生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侍女亦人亦狐的臉,心中生出幾分恐怖,又有幾分刺激。
到了那幾個狐先生,就各個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宮夢弼舉杯道「滿飲此杯。」
眾人便一飲而下,馥鬱的香氣伴著月光的冷意從喉頭鑽進腹中,返上來難以言喻的花果香,令人癡迷沉醉。
狐侍女再度為眾人斟滿果酒,宮夢弼又敬了一杯,道「我不在狐子院這段時間,辛苦諸位了,敬諸位教化之功。」
狐先生們臉色通紅,喜悅和興奮混在一處,又一飲而儘,道「不過是踐行宮師的德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