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騮和嬌娜許久不見皇甫嬋媛,還是有許多話可以說,想要說的,原本礙於宮夢弼在場,是不太好說的。
但皇甫嬋媛並不避諱,皇甫玉騮和皇甫嬌娜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從今以後,他們兩個就真正是宮夢弼的自己人了,而不再是皇甫家留在宮夢弼身邊的人。
轉換了思路以後,再說起話來,宮夢弼立刻就能感受到其中的變化——至少是文雅且矜持了許多。
說起皇甫家的事情,玉騮和嬌娜也完全不忌諱,幾乎就是在向宮夢弼泄底。
宮夢弼看了看皇甫嬋媛,又看了看皇甫玉騮和皇甫嬌娜,覺得很有意思,當然也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他本來也不虧待玉騮和嬌娜,“在天狐院閉關”那幾年確實是讓他們擔當了許多事情,如今回來之後立刻加大了補償力度。對他們與對康文一般,都是對待自己人。
皇甫玉騮和皇甫嬌娜看來心中早就有過設想,在皇甫嬋媛這樣表態之後,也欣然接受了自己新的角色。
敘舊也沒有敘很久,子時過後,皇甫嬋媛就起身告辭了。
宮夢弼送她到了狐子院外,夜裡的山風習習,伴著蛙鳴陣陣,皇甫嬋媛轉身看向宮夢弼,道“不必再送,我們年終天狐院再見。”
宮夢弼點了點頭,道“有勞嬋媛少主了。”
皇甫嬋媛抬頭看向天空,化作一道絳紫的流光,融入了玄青的夜色裡。
“她好像長大了一些。”
“畢竟少主接掌了皇甫家,心相變了,也很難再留住原本的天真。”皇甫玉騮有些悵然若失的樣子。
“兄長這是懷念少主小時候跟在你身邊叫你玉騮哥哥了?”
“你小時候也不叫我兄長。”
“是,我都是叫你皇甫玉騮。”
兄妹兩個日常拌嘴,宮夢弼已經見怪不怪。
自宮夢弼召集群狐之後,孫文遠是第一個嘗試在草野之間弘法立信的人,甚至在狐子院請回了宮夢弼親手開光的泰山娘娘聖像。
爾後,石橋鄉總會有陌生男女往來泰山娘娘廟。
有時候會在鄉裡轉一轉,有時候隻在泰山娘娘廟裡坐一坐。
孫文遠並不隱瞞自己的遭遇,隻是把其中青先生的幫助隱去,將製鬼二方含糊的說成是狐子院求來。
孫文遠事先得了宮夢弼的囑咐,若有求製鬼二方的,都可以傳授下去,隻是要說明戒律的嚴重性。
製鬼二方就漸漸流傳開來。
金華縣這邊的進展還要快一些,本來就因為郡城的緣故,聚攏的狐子道行要高些,又有萩娘這樣行動力極強的做表率,不斷有狐子書信往來蘭蔭山狐子院,向二位皇甫副講、堂長婘娘征求建議。
他們拿不準的,來請教宮夢弼,宮夢弼略作推算,便可以指點關竅,同樣也將製鬼二方傳了下去。
學了製鬼二方的狐子就都明白,隻有當日應召前往無還峰天狐道場的狐子才有使用這製鬼二方的辦法。
製鬼神之方,乃是太陰主宰,與宮夢弼所傳的十二月祭法息息相關。
製惡鬼之方,乃是泰山主宰,與嶽府真神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