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天下,教化大興。”蘇司業在客廳踱著步,一巴掌將桌案上的花瓶掃落,冷笑道:“呸!說的再好聽,還不是要扶持野狐與我等作對?”
“想當初我就該把這晦氣的野狐宰了,沒想到癬疥之疾卻成了心腹大患!”
蘇司業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恨聲不已,道:“先是弄什麼狐子院,如今又要搞巡查,這天狐院還真就圍著他們野狐轉不成?”
“蘇司業不要動怒,這是神女吩咐下來的事情,誰都沒有辦法更改。”純司業坐在客廳一側,端著茶盞輕輕吹著氣,麵色如常,並不為此起伏。
蘇司業轉過頭看著她,道:“怎麼?你們純氏倒是看好他了?”
純司業抬頭看著他,目光中終於露出些許不愉,道:“蘇司業若有什麼好辦法隻管去做便是,同我置什麼氣?”
蘇司業一時語塞,卻真的找不到什麼好法子。
純司業見他消停了,便飲了一口茶,將茶盞放下,起身道:“當務之急,是收拾好首尾,不要查出什麼東西,惹怒了神女。”
蘇司業皮笑肉不笑道:“我蘇氏遵神女教誨敕建狐子院,能查出來什麼東西?”
純司業眼裡露出不屑,道:“有沒有你自己清楚,此次巡查以胡院丞為主,你彆被他咬上來掙不脫就行。”
蘇司業不鹹不淡道:“不牢費心,純氏所建的狐子院也有十來座,純司業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我可不像你。”純司業道:“就算要做什麼,也該把尾巴收拾乾淨不是?”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沒人會以為這事是皇甫家做的,你最好祈禱皇甫叢的嘴巴夠緊,否則鬨到天府去,誰也討不了好。”
“你胡說什麼,此事跟我蘇氏有什麼關係,你這麼急著撇清,難道是你們純氏所為?”
純司業冷笑一聲,道:“我已經提醒你了,聽不聽在你不在我。”
她出了蘇司業的府邸,貼身的侍女立刻跟上來,見她神色不快,便小心問道:“蘇司業惹您生氣了?”
純司業歎了一口氣,道:“蘇家把這樣一個蠢笨如豬的人放在天狐院做司業,也不怕把惹是生非把族裡都連累了。”
侍女回頭看了一眼司業府,道:“至少蘇司業的道行不俗,在修行上頗有建樹,司業一職倒也能勝任了。”
純司業意義不明地笑了一聲,道:“這倒是,笨人也自有笨人的用處呢。”
侍女問道:“主子,要通知族裡做好準備嗎?”
“你代我飛書回去,要他們早做準備。平日裡小打小鬨也就算了,大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不然真鬨到神女那裡,誰討得了好。”
侍女點頭應下。
純司業想了想,忽然問道:“婉儀最近在做什麼?”
侍女道:“婉儀小姐才出關,修行小有進益,離五品也不遠了。”
“五品……”純司業臉上露出既欣慰又複雜的神色,道:“她這樣的天資已經是青年翹楚了,再過百十年一定會成為純氏的頂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