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沈希衝進了沈衛的陶淬院。
“阿衛,我給你說,我發現那個醫館有問題”
沈灼在家整整休養了五日,屁股上的腫才全消了。
她打起精神去書院,剛一踏進書院,便被陸婉兒幾人團團圍住。
“嬌嬌,聽說你被綁架了?”陸婉兒極小聲問道。
沈灼大感意外。她出事的消息,阿爹不是說過要壓下去,不讓泄露一絲風聲嗎?
“你打哪裡聽說的?”沈灼問。
“我哥說的。”
哦,沈灼想起來了,陸婉兒的兄長陸亦鴻,是京都兵馬司的中郎將,管著京都城內的防務。
“嬌嬌,嬌嬌,快說是不是,是不是?”張靜宜扯著沈灼,一疊聲問。
沈灼環視一圈,見幾人人人都眼含關心,當然也個個目露八卦,終是點了點頭。然後她就把事情從頭講了一遍,很自覺地,滿足了幾人的八卦之心。隻是略去了她把蕭屹頭砸破的事。
“韋茜的腦子是讓驢踢了嗎?”蕭玉淑被驚到,“竟敢綁當朝一品大員的女兒?”
“嗬,彆賴驢,驢可踢不出這些醃臢的手段來。”孟清蓮連聲冷笑。
“心眼太小,人又太蠢。”溫明芸嗤了一聲,“她那腦子,怕是還沒綠豆大。”
“嬌嬌,你打算怎麼辦?”張靜宜問。
“走,我陪找她算賬去!”陸婉兒挽起袖子,拉著沈灼就要走。
“哎,哎~~,你等等。”
沈灼踉蹌幾步,才把手從陸婉兒手裡掙脫。
“這事我阿娘說了,她來處理。讓我不要再生事端。”
沈灼話音一落,四方頓時投來鄙夷嫌棄的目光。
“嬌嬌,你都多大了”
“就是,就是,一出事還找父母。”
沈灼沉默,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若她還是十二歲的沈灼,估計她也和陸婉兒一樣,擼起袖子領著一幫朋友,就去找韋茜了。
可她不是,她再也不是十二歲的沈灼。
韋茜此人心胸狹窄,手段又陰毒,沈灼實在不願將這樣的人,這樣的事牽扯到好友們身上。
“平陽郡主出麵,頂多讓韋茜再禁足幾天,頂多抄幾十遍家規,校規。”溫明芸看著沈灼,“你覺得對韋茜有用?”
“沒用!”
其餘幾人齊齊搖頭,沈灼也搖頭。
都是十三四歲的孩子,有誰會聽父母的?更何況韋茜的父母,還在千裡之外。
“此事要想徹底解決,要嗎是讓韋茜從此收手,不再做惡,要嗎是讓她再沒做惡的機會。”蕭玉淑手指輕扣著道。
“陛下憐長寧公主遠嫁,所以對韋茜一向縱容,很少約束。指望她能洗心革麵?那還是免了。”溫明芸搖頭。
張靜宜想了想“那就讓她離開京都,再也回不來?”
孟清蓮邊擺弄著自己新做的指甲,邊說道“那就想法讓她早點回大粟國唄。”
沈灼心裡突地一震。
她隱約記得在前一世,韋茜也就是在不久之後,回了大粟國,此後直到她身殞在冷宮,也沒聽說韋茜回來過。
自打沈灼重生以來,今生發生了許多與前世不同的事,可兜兜轉轉,最後的結果仍要與前世一樣的麼?
沈灼猛地慌張起來,手腳俱冷,心狂跳,冷汗直流,臉色煞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