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魔鬼!
鐘少卿見沈灼對他手上的案子感興趣,又似真心想幫忙,便將燕州陳氏的滅門慘案,大致說了一遍。
“凶行者不是為錢財,那就該是殺人滅口。陳家定是知道了什麼秘密。”沈灼隻聽了個開頭,便一語中的。
“嬌嬌果然聰明。”鐘少卿笑著誇讚著,“不過,至今都還不知道,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
鐘少卿在講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些案件的關鍵信息,並沒有全部告訴沈灼,畢竟那一部份涉及到凶手可能的身份,充滿危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沈灼想問題的角度不一樣,前世沒有的事,今生發生了,她便認為這樁慘案,有且僅有與她重生有關。因為慘案發生時,蕭屹還未重生。
“那你怎麼追查到京都來了?”沈灼問。
“我查到陳家能發家,是因受人資助。而資助那人在京都,我便來想打聽一下情況,看能不能找出些破案的線索。”鐘少卿道。
“無緣無故的,那人為什麼要資助陳家?”沈灼好奇道。
“這就說來話長了”
鐘少卿便又將陳鵬在鄉裡為惡一方,然後去從軍,後又得了傳染病的事,一一講與沈灼聽。
“哦,那後來的張遠定是陳鵬李代桃僵的,而真正的張遠,其實染病早死了。”沈灼很肯定地點點頭道。
“你為何會這麼認為?”鐘少卿倒有些驚訝了。沈灼怎麼會一下子就想到了整個案件最大的突破點?
沈灼一挑眉,帶著絲小驕傲“我雖沒破過案,但沒少看探案的話本呐。這有何難猜的?”
鐘少卿旋即一笑,道“世人都道話本為博人眼球,編得離奇,可又有幾人知道,真正的案件,怕是會比話本更匪夷所思。”
“確如你所說。真正的張遠早死了,後來這個,是陳鵬冒名頂替的。”
“我若是能早些遇上嬌嬌,想來也許能少走不少些彎路。”鐘少卿不吝言辭地誇讚沈灼。
破案一事經常如此,常常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時一兩句無心的話,或是天馬行空的猜測,都能讓辦案者茅塞頓開,從千頭萬緒中理清思路。
沈灼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撓了撓頭,道“那你後來找到陳鵬了嗎?”
鐘少卿先是點頭,後又搖搖頭,道“他死了,死在陳家滅門慘案的半個月前。”
“啊,這樣呀?”沈灼轉動腦子,又想了想道,“那應是陳鵬知道了什麼秘密,陳家多半是受牽連的。”
沈灼提出的看法,似乎不停地在出乎鐘少卿意料。沈灼完全不懂查案,卻能憑主觀感覺,抓住最關鍵的地方。她不像鐘少卿,得出任何一個結論之前,都要需證據,她的猜想,全憑隨意,全憑直覺。
“那陳鵬與張遠是長得很像嗎?不然為何他能瞞過眾人這麼多年?”沈灼問道。
“陳鵬和張遠感染的是天花,陳鵬病好後,在臉上留下很多麻子,算是容貌大改,所以也沒人起疑。”鐘少卿解釋道。
沈灼陡然一僵。
“張遠”“麻子”這兩個詞,突然衝入沈灼腦子,在她頭腦裡劇烈碰撞,她全身一激靈。張麻子!陳鵬就是張麻子!!
線索終於連上了。果然,燕州陳氏滅門慘案是與她有關。
“這個陳鵬,是不是魏子淵的親兵?”沈灼問道,聲音有輕微顫抖。
“正是。嬌嬌,難道你認識他?”鐘少卿極意外的看著沈灼,略吃驚。
沈灼抓起桌上的茶杯,急喝了兩口,將心神穩了穩,但心跳得太快,她手不住發抖,茶杯和茶盞撞出微小但清脆的“喀喀”聲。
“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