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將幾張畫全部欣賞完畢,吐出一口濁氣,徹底服氣了——這絕對是秘戲圖高手!
“掌櫃何時將畫交過去?”
祈善不急不忙,口中從容道出一句言靈,白子於天幕下方凝聚,棋盤上的白軍聽從指令行動。黑白二軍互相殺戮的時候,沈棠騎著摩托找到昨日那家正光書坊,大老遠就喊叫。
他相信他手中這幾張畫一旦麵世,勾欄瓦舍那些頭牌怕是會打破頭皮來預約,不差錢!
又不是指名點姓找哪個畫師畫圖,隻要作品讓人滿意就行,誰畫的無所謂。
“不是你畫的?”
掌櫃脫口而出。
當著沈棠的麵也不好失態,隻得佯裝口渴喝茶,靠著冰涼的茶水將那股躁火壓下去。
說著嬌羞地低下頭。
待他將畫慢慢展開,僅一眼就被畫中人攫取所有目光,一時間再也挪不開眼,連呼吸都無意識放緩。畫紙上是名俊秀中帶著稚氣的少年,他隻身躲在花叢。畫者沒有著重刻畫少年的臉,幾乎將所有精華都用在那張飽滿且恰到好處的紅唇上,讓人忍不住想俯身貼近。
掌櫃想了想:“無妨,能交差就好。”
想他從事這一行業,什麼天雷勾動地火的話本、秘戲圖沒看過,以為早已水火不侵,卻沒想到被幾張一夜匆匆完成的畫像破了例。掌櫃額頭掛著的汗水越掛越多,臉色泛紅。
他將剩下的話咽回去。
第四張也是兩人,卻是一男一女,女人同樣麵目不清,背影纖瘦勻稱,少年正笑著與她貼近,曖昧氛圍幾乎要破開畫紙,撲麵而來。
尷尬地輕咳道:“小娘子畫功了得!”
掌櫃聞言有些失望,還想再勸。
捫心自問,真正能讓他這般失態的,卻是一幅都沒有,沒想到今天讓他碰到了。
掌櫃喉結滾動數下,暗暗擦汗。
短短一晚能畫出多精細的畫作?
真是見了鬼了。
掌櫃珍而重之地收好畫,好心情地笑道:“老實說,我一生閱圖無數,這幾幅是最驚豔人的。連我都如此,想來那位倌兒也會滿意,這些畫絕對能幫他身價再往上抬一抬!”
她從摩托背上一躍而下,順手丟出韁繩。她家摩托默契十足地仰脖張嘴,精準銜住繩子,又在書坊前的空地俯下來休息。掌櫃此時正坐在櫃台後,一手支著額頭,眯眼小憩。
“我看看畫得如何。”
沈棠打斷他:“其實這不是我畫的,昨晚回去畫了半張被家中兄長發現,他氣急了,幫忙代筆。兄長性格迂腐,不會答應以此為業的。這些畫,掌櫃滿意嗎?”
掌櫃聽明白了,訥訥勸道:“小娘子啊,這……這勾欄瓦舍裡頭的人,生得再好也不可動情……畢竟都是些……”
陰陽交錯的詭秘之境,腳下戰場廝殺依舊,城池互有損傷,黑白二軍呈膠著之勢。若仔細觀察戰局,目前是白軍隱隱占了點上風。祈善一出現,對麵的人影昂首與他對視。
“誰、誰?”掌櫃被嚇了一跳,看清來人模樣,詫異道,“小娘子這麼快就完活兒了?”
隻是很遺憾畫集出不了了。
掌櫃不相信。
良家子也就罷了。
可一個迎來送往的倌兒……
奈何這位小娘子不聽不聽,非常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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